若非國家政權更迭頻繁,庶民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安定下來休養生息,或許農業上能發展得快一些。不至於耕地用的木犁還是笨重、回轉困難的直轅木犁,耕種效益極低。
回頭再改進一下石磨。
一來他相信自家主公的眼光,二來他也相信自己的文士之道,倘若此人有問題,自己接觸一陣子,必能讓他原形畢露。沈棠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不用多想。”
砍其麻、去其青、醬其灰、煮以火、洗以水、抄以簾,刷以碧。沈棠隻知道大致流程,想辦法搞出紙漿再撈紙晾曬。各種的流程隻能靠工匠自己琢磨,一一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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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經驗,沈棠這次從容許多。
不過,胖子不是一口就能吃成的。
第二日,秋分。
如某人所言,拿來辟邪嗎?
褚曜家的蠢狗估計是最心塞的那個,天天被它們十個合夥欺負。喵霸團夥開心不開心都要去挑釁欺負它,甚至用上祈善精心調教的穿插配合戰術。倘若蠢狗喊了其他幫手,它們還會“圍點打援”,將那隻狗欺負得上躥下跳,嗷嗚不止。
沈棠笑道:“能者多勞。”
沒一會兒小吏就退下了。
有了春耕祭祀的前車之鑒,沈棠將寫好的小紙條貼身收藏,生怕再出意外——素商和它的九個崽有祈善這尊強有力的靠山,喵仗人勢,平日裡在治所官署來去自如、“橫行霸道”,儼然從一隻喵霸進化成十隻喵霸暴力團。沈棠都不敢得罪這些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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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弄出大動靜驚擾沈棠。
畢竟,她愛畫筆愛得深沉。
事情處理起來倒是不難,但過於瑣碎,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連沈棠這位郡守還得兼職少府史管私財出納的活兒,偶爾想出去放放風,便兼職遊徼去抓捕盜賊。
顧池秉持食不言的規矩,將陶碗中的一粒小米都掃乾淨,這才擦了擦嘴,笑道:“主公既然想,讓無晦做一份不就行了?”
沈棠便將目光瞄準了小麥。
考慮到各家各戶人手不足,沈棠還將跑出去修路,不知修到哪裡的趙奉一行人抓回來,現成的壯丁嘛,不用多可惜。
不忍打擊自家主公,待她畫冊出來卻無人問津的時候,她就知道現實殘酷了。
顧池問:“此人生麵孔,新來的?”
顧池小心翼翼起身。
顧池:“……”
顧池也沒多問。
沈棠覺得自己帳下即便有派係之分,估計也是貓派和狗派不共戴天之仇。
結果呢?
自家主公不體諒他的苦,還嫌他乾的活兒太少,硬生生將出差的他召回來。
“何事?”
稻、黍、稷、麥、菽,此為五穀。
還是拿來招邪?
顧池道:“那得去尋找好的麥種。”
每每這時就越發想念褚無晦的手藝。
趕在吉時之前集結眾人。
顧池聽到沈棠的心聲都要氣笑了。
整個流程歸納就幾句話。
擴招之事,勢在必行啊。
他的腿是瘸的,走路一拐一拐。
一年兩種就是個極大誘惑。
同理呢——
木材、竹子、蘆葦乃至稻草、麥秸稈都能作為製造紙張的原材料,今年春時,沈棠便讓人去砍伐搜集嫩竹子。同時還搜羅了其他的材料,試一試哪一種更適合。
她打著哈欠起身,招呼顧池一起去官署食堂吃飯。嗯,她在官署搞了個食堂,在官署忙碌的官吏可以在這裡蹭一頓。既能節省回家吃飯的功夫,還能省下一筆開支。
河尹是個窮山惡水之地,哪兒哪兒都缺人,沈棠還將幾家地頭蛇從頭砍到腳,能勝任縣鄉官吏的人選少之又少。無奈隻能提拔緊一些臨時小吏,召集各村裡正頂替。
沈棠將最後一點米湯喝完。
說起這個,沈棠便覺得有些操蛋。
顧池:“……”
去歲的時候,沈棠還念叨著搞副業。
她整理儀容:“春神在上,下關河尹郡守沈幼梨,率領治下一眾官吏……”
豐收、大吉。
沈棠最先盯上“紙”。
隨著治所官署再一次安靜下來,偶爾能聽到竹簡或碰撞或掩卷引起的細微動靜。
隻是今年早熟打他個措手不及。
沈棠在內心給自己點了一個讚。
跟春耕祭祀的流程差不多,沈棠要先念了祝禱,祭拜天地,感謝春神一年恩賜,然後再下地收割一束粟米。她做完這些,附近庶民才能開始正式秋收。
麵對顧池這張黑臉,沈棠就嘿嘿傻笑,試圖萌混過關,奈何顧池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他不記得官署有哪個小吏腿有殘疾。
那陣子,褚曜的臉色那叫一個黑。
他順手將主公用過的餐具拿到回收處,剛回來便看到有個小吏立在沈棠身側,低語什麼。沈棠耐心傾聽,時不時還點頭。
最近一陣子更是天天熬大夜。
顧池默默將心聲咽了回去。
但架不住食鹽質量不行。
祈善幾個都是一人肩負許多職位。
道:“主公還真是毅力可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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