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79:孝城亂十九)【求月票】
“嘿,你看那火紅的太陽是燒餅……”
“它扁又圓……”
沈棠是個閒不住嘴的人。
來了興致便會哼哼幾句她自己都陌生的調子。曲不成曲,調不成調,還有個壞習慣就是瞎改詞,唱不下去就含糊哼哼。
荒腔走板又難聽。
不過她唱得開心啊。
唯一不開心的,大概就是祈善了。
“……嘿,你就像春天的雨水,夏天的風,秋天的蘋果,冬天的火,燃燒我心窩,嘿嘿——寶貝燃燒我心窩!”十一二的少年,嗓音清越爽朗,乾淨剔透,比同齡少年尖許多。
聲量不大,但極具穿透力。
祈善嘴角一抽:“……人家喊你小娘子。”
沈棠已經解除刀疤臉壯漢的偽裝,恢複本來麵貌。天色微黑,文心花押又透明,極容易被忽視。於是她又變成了“小娘子”。
祈善如遭雷擊,恍恍惚惚。
兵頭乜了一眼祈善。
沈棠噗嗤笑了出來。
眼前的青年更與這個詞無關。
祈善準備聽青年發飆,誰知青年不按理出牌,那雙烏黑有神的眸子驀地亮起,真誠讚道:“天籟!瑪瑪,你唱得真好聽!”
祈善:“……”
沈棠怯懦地抓住祈善的袖子,縮了縮肩,軟糯道:“兵爺,奴家阿兄可不可以也過去?”
沈棠還越唱越起勁。
“哪裡哪裡……唱得馬馬虎虎,馬馬虎虎。你誇我就行,不用喊‘媽媽’這麼熱情……”
照麵就被人喊媽,饒是沈棠喜歡給人當爹,這會兒也生出了幾分尷尬和無措。
這一族都有問題,不稀奇。
穿著打扮的風格不似辛國遺民,倒有幾分異族的風格。袖子收得很窄,戴著一雙猙獰蛇紋的鐵甲護腕,一側肩膀戴著肩甲,腰間掛著裙甲,其他鎧甲零件不知去了哪裡。
祈·寒酸窮文士·善:“……”
赤【裸】裸的互相傷害。
他們被兵頭帶到負責押送糧草的頂頭上司跟前。沈棠起初還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肥頭大耳或是尖嘴猴腮的油膩中年男人,見到坐在輜重車上的青年才知自己想多了。
此時正慵懶地坐在成堆的輜重糧草上,嘴中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伸著脖子看向沈棠來時的方向。他長得高,坐得也高。兵頭上前回複:“頭兒,人帶來了,您看怎麼處置?”
看,叛軍都遭不住沈小郎君的魔音荼毒,準備來“主持正義”了。
她這是,從天而降一個好大的兒子?
《退朕》和《女帝》的人物描述方式是不一樣的。《女帝》可以借助直播間觀眾的視角,適當給予關鍵字,提醒讀者間隔好久才出場的人物信息,所以每個人物的信息都可以碎片化,穿插到不同的位置,也不怕長時間不出場導致讀者忘記人物劇情,因為彈幕會提醒不得不承認也是水文的合理方式)。
誰料,那兵頭用鞭子指著祈善鼻子,不耐煩又高傲道:“讓開!小爺跟這位小娘子說話,跟你一個寒酸窮文士有什麼關係?”
剛下山沒多時,迎麵碰到一夥押送輜重糧草的隊伍,約莫千人。儘管規模不大,但顯然是一夥精銳,士兵身上血氣重,兩側兵卒時刻警惕四周情況,眼底時有精光滑過。
沈棠:“……哦。”
剛走沒兩步,有人騎馬而來。看穿著打扮,估計在軍中還有個不大不小的職位。擱在軍營或許還不夠看,但對普通百姓重拳出擊、頤指氣使、擺足兵爺派頭卻是夠了。
祈善暗暗翻了個白眼——
若認得沒錯,青年應該是庚國邊陲附近的一個特殊群體。據聞是數百年前,先祖厭倦戰爭就率領族人入深山隱居。數百年閉塞生活,他們的生活習俗跟外界發展大不同。
青年熱情邀請沈棠同行,方便交流切磋歌藝,身邊一個屬官欲言又止,似要上前勸說青年不要讓陌生人接近輜重糧隊,但不知畏懼什麼,將邁出的步子收了回來。
青年的雅言帶著濃重口音,說得還不太熟練,問沈棠:“剛才是你唱得歌兒?”
“瑪瑪”等於“小娘子”,稱呼小姑娘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開心。
祈善:“……”
【接著昨天的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