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乾悟透了風後奇門的門道,他輕輕合上眼簾,心裡頭就像是開了扇大門,一個龐大的先天卦陣悄無聲息地就在他腳底下鋪開了。
這裡麵凶吉並存,中宮位穩坐中央,金木水火土的卦象繞著它排了個圈兒。
和彆的術士尋著方位避凶就吉不同,進了這奇門的格局,施法的人自己就是那指南針,是吉是凶,全憑他一手掌控。時間、空間、五行的生克,都捏在他手心裡。
這裡麵還藏著‘坤’、‘巽’、‘離’、‘乾’、‘艮’這些五行的法門。
要是那頭白毛雪狼王還在世,單憑這風後奇門的手段,就夠它喝一壺的。
地上躺著的,是一片狼的屍體。
一邊的初一動作麻利,三兩下就把那白毛雪狼王開膛破肚,取了一顆閃著寒光的狼牙出來。
他把狼牙遞給張乾,說“恩人,這是狼王的牙,是榮耀的象征。”
張乾接過來,這狼牙大得很,寒光閃閃,差不多有成年人手掌那麼長。
村裡的人常會把猛獸的牙或是爪子磨得光溜溜的,掛在身上,當成是勇士的徽章。
這東西,不光能當個裝飾,還能避邪,嚇走彆的野獸。
有的勇士還拿這東西磨成刀,用起來也是所向披靡。
張乾收下這狼王牙,記得白毛狼王是魔國的妖奴,往後碰上達普鬼蟲,說不定還有大用場。
於是他稍微磨了磨這狼牙,穿了根紅線,掛在了脖子上。
大夥收拾戰場時,張乾讓胡八一他們收集了狼王的血,這狼王可是魔國的妖物。
眾人收了狼王血,又在洞裡歇了歇腳,養精蓄銳。
第二天一早,他們準備繼續深入冰川,去找那九層妖塔。
如今白毛雪狼王已死,張乾不想初一他們再冒險。
要知道,前麵的龍頂冰川,那可是災難的旋渦中心,凶險異常。
雖說初一逃過了原著裡和狼王同歸於儘的命運,但張乾擔心他會不會在妖塔裡遇到什麼意外。
再說,初一本來也不必進妖塔。
“天哥,讓我帶路吧,我不怕死。”初一眼神堅定。
“不用。”張乾搖搖頭,“後麵的路我心裡有數,再說,你還有女兒要照顧。”
張乾輕輕一提,初一的眼神立刻就動搖了。
初一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吳禦“天哥,憑你們的能耐,魔國的古墓定不在話下。”
“那我們就不跟著添亂了。”
“我會在尕則布清等著你們帶著好消息回來,每天給你們祈福。”
初一望向遠方,語氣堅定。
“成嘞!”張乾被這位坦誠的藏族漢子打動,點頭應道。
初一從懷裡掏出一包青稞酒。
隨後遞給了張乾。
“乾哥,帶上它,這玩意能叫你鼓足平生未有膽膽量。”
“好嘞,初一兄弟,多虧你。”張乾接過了那青稞酒。
接著緊緊摟了摟這位藏族漢子,以示感激。
眾人這才依依惜彆。
出了藏骨溝,大夥兒很快就踏進了神螺溝的冰川地帶。
雖說喚作神螺溝冰川,實則是一大片古老的原始森林。
隻因秋冬被皚皚白雪覆蓋,看上去像是一片無垠的雪域世界。
唯有夏日,綠意才會顯露。
森林的那頭,是壯觀的冰瀑,以及千年積雪壘成的巍峨雪峰。
那座傳說中封印著邪神水晶屍的九層妖塔,很可能就藏在這冰川之中。
在這原始森林深處,生長著許多罕見的珍貴草藥。
這等奇珍異寶,唯有這等風水絕佳的龍首之巔,方能得見。
當初,初一常入這喀拉米爾,也就是這神螺溝冰川之中。
一路上,張乾自是不會客氣,將這些草藥悉數收進自己行囊之中。
這些對他修煉肉身,增強實力大有益處。
估摸著在林中走了半日有餘。
張乾一行人終是到了這遼闊冰川的麵前,舉目遠眺,隻見厚重的冰川連綿不絕,儘頭是那積雪萬年的雪峰。
一片望不到頭的白。
目光所及,更有一片高山盆地,四周環抱著四座壯麗的雪山。
此處,正是天地間的龍首冰川。
如果那傳說中的九層妖塔,還有那邪神水晶屍,當真封於古老的冰川之下,那麼必在此地無疑。
望著這被雪峰環抱的龍首冰川,
眾人亦是激動不已。
就連明叔也精神了幾分,正欲一鼓作氣前往冰川的另一端。
“乾哥,方婷不見了。”走在最後的胖子,忽然喊道。
聞此言,
明叔臉上立時顯露出慌亂“方婷,方婷!”
他不由自主地呼喚了兩聲,雖與方婷交往不深,但這一路走來,方婷也給他帶來了不少慰藉。
就如同當年的淑娜,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
果真,大佬的女人,總是易得另一位大佬的青睞。
然而,呼嘯的風雪很快吞沒了呼喊,要知道在這冰川之上,布滿了“冰鬥”、“冰漏”和“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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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突然失蹤,
定是落入了其中之一。
若隻是掉進了冰鬥,或許還有生機,可一旦掉入冰川裂縫,隻怕是要身首異處,遺骸難全。
張乾一聲令下,眾人即刻分散,循著來路在冰川上搜尋方婷的身影。
明叔同樣一臉焦急。
這一趟昆侖冰川之行,他的損失實在太大。
淑娜已逝,新結識的方婷又突然失蹤,仿佛都是因他而起。
到最後,除了保鏢彼得黃,就隻剩下他這個孤家寡人了。
眾人一番尋找後,在一處破損的冰鬥下發現了方婷。
隻見方婷身穿衣裳,手持冰鎬,整個人躺在冰鬥之下,
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