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回到家裡,卻不見明湛。秦琴四下裡一找,說是有個客人,來了就約了湛爺到書房去,一聊老半天。等到那人離開,秦琴看著那熟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是太子。
嗬,他們這一家子,倒是成了香餑餑?
明湛送了太子出門,回頭跟秦琴打了個照麵,他說“秋官到了。在我書房裡,你進去看看他,聊幾句。我去跟廚房說,把準備好的加菜備上,今晚吃頓好的。”
秦琴一聽,急忙去了書房。
“秋官!”
“娘!”
秦琴握著秦秋平雙手,上下左右細細打量,笑道“又長高了!怎麼還瘦了?念書很辛苦麼?”
真的,一段日子不見,原本就已經比秦琴高了半個頭的秦秋平,又高了好些。
要知道,原主這個身量,折算成現代的算法也是足足1米7的!
現在的秦秋平,目測著奔著1米8去了……長太高了,可就不方便她摸摸頭了。
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秦秋平赧然一笑“念書還好。就是自作主張,給家裡張羅了一點事情,兩頭跑著,就有些疲乏了。這邊正要跟娘說呢。”
秦琴好奇,問道“張羅了啥事?”
原來今年開春,儋城又鬨了旱災,好歹如今兩縣合一了,用不著再狼狽逃荒,文州縣的陳冰縣令及時開倉放糧,救了儋城一帶的老百姓。可鹽堿橫生,終究好多地丟荒了。有那麼一戶破落地主,名叫田甘水,手裡有四十多畝林地農田,正好接壤著秦琴家的橡膠林,受旱災影響,實在活不下去了,就到了靠海村,朝著秦四奶奶磕了頭,把地賣給了秦琴家。
說是賣地,看著秦秋平交到自己手裡的地契和土壤樣本,秦琴咧歪了嘴“好家夥,三十兩一畝水澆地,二十中等,十兩下等。你個敗家兒子,用水澆地的價錢,買回來一塊毛都不長的虧本地……你這是做善事施舍,不是買地哇!”
三十兩一畝,四十畝,三四一十二,一千二百兩銀子。
中人費還是秦秋平掏。
秦秋平垂下眼眸,道“兒子也知道虧了本。可是田甘水是他們村裡的族長,身後帶著一族人。他們族裡沒有出一個讀書人,這些地壓在手裡,光是賦稅就能夠壓得他們跳井……橫豎我已是舉人,賦稅全免了的。放著長草,也虧不到哪兒去。一根稻草可能壓死一窩螞蟻,卻壓不死一匹駱駝。”
事已至此,秦琴也不好多說什麼,隻道“行了。買都買了。現在你是找了秦族長幫忙照料那四十畝地?”
“是。”秦秋平道,“今年春旱得厲害。幸虧靠海村裡有糖廠,有進項。如果光是靠打魚種地,隻怕又要逃荒。”
秦琴就道“儋城一會兒旱一會兒澇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終究不是辦法。須得找個法子,改造了那邊的地形地勢,可能還有一線生機……罷了,這件事,等我和你爹回去了再議。”
秦秋平嗯嗯啊啊的,這件事就算是交代完了。完事兒了還有另一個事情,秦秋平道“您讓我帶的椰子糖,我帶過來了,總共兩車子。我交給春花姐姐了,現在都擱在灶屋旁邊的穀倉裡。”
秦琴笑道“哎喲,椰子糖可不能擱穀倉,怕跟彆的醬料調料擱一塊兒竄味了!要擱在另外的專門小倉庫裡。小椿——小椿!”
她喚來了小椿,吩咐下去,讓春花把兩車椰子糖給移了位,這才放下心。
折騰了一輪家務事,就開飯了。
在宮裡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秦琴在飯桌旁邊一坐下來,肚子就餓了。一邊接過春花遞過來的筷子,一邊納悶“這個點,在瓊州都是夜宵的時間了啊。我也就算了,怎麼你們父子兩個也都沒有吃飯?”
桌子上,是秦秋平從瓊州新鮮帶來的一夜壇的鹽醃海魚,燜煮得骨頭都入味了的水晶蹄膀,還有同樣在瓊州帶過來的,山蘭村特產酸筍——酸筍炒了肉,放了辣椒,又酸又辣又下飯!那股衝鼻的味兒,把幾個北方的丫鬟熏得直皺眉頭,卻也讓南方的丫鬟們,不斷咽口水。
對於吃膩了各種北方燉菜的秦琴來說,那可真的是,懷念已久的老家味道啊!
明湛道“秋官和太子幾乎前後腳進家門,沒空吃。”
秦秋平道“一路緊趕慢趕的,沒想到京城那麼大,差點迷路了,沒顧得上吃。”
得,所以一家人湊一塊了。
秦琴道“既然如此,那就開飯吧。”
自己家裡人圍桌吃飯,那是最安逸的。吃過了飯,又捧上來了喝的茶。秦琴屏退了左右,隻留下自家人,才捧著茶杯道“太子為什麼突然過來了?”
明湛衝著秦秋平揚了揚下巴,道“來看秋官的。”
秦琴一驚,杯子裡的茶水頓時灑了些許,幸而不燙。
秦秋平道“太子殿下問我,想不想當狀元。我就說,順其自然就好。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嗨。”秦琴扶額,哭笑不得,“我們不過是個區區芝麻綠豆家庭啊,怎麼都找我們的麻煩。前朝和宮裡都是……”
明湛一絲不苟地糾正道“公主那邊的事,是你自個兒攬上身的。”
秦琴投降“是是是,是我自個兒攬上身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