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盧縣縣令,怎麼也想不明白!!
他就是不懂鑽營,不懂巴結,不懂人情世故,才混了二十年,始終在七品芝麻官上打轉轉的啊!!
為什麼天上是掉下來那麼大的餡餅?!
師爺喜出望外,道“大人,這是要時來運轉了?那位大人,是要提拔你啊?!”
盧縣縣令微微搖頭“不至於。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我感覺,不至於。”
“我也不知道為何他會給我這個。”
“興許隻是,看我儘心辦事,垂憐於我罷了。”
“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料,殷州也好,豫州也好,
把那枚黑鐵麵聖令貼肉藏好,盧縣縣令跪了下來,對著明湛離開的方向,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
秦琴也知道,明湛把麵聖令給了那縣令,他甚至隻知道人家的姓氏,彆的一無所知,而明湛出來之前,統共也就隻有三枚麵聖令而已。但她沒有問。
沒有問為什麼他要把如此珍貴的物件,送給僅一麵之緣的下官。
沒有問為什麼他要把隨身帶來的布匹黃金,送給了這個一看就沒有什麼上升希望的下官。
更沒有問為什麼他在臨離開盧縣地界之前,還寫了一封密折,上送順武帝。
倒是明湛,在送出了密折之後,反過來問秦琴“你怎麼什麼都不問?”
秦琴含著一根新挖出來的草根,說“有什麼好問的?”
澄澈的目光,坦然的疑惑,還有那根抖動不休的草根,都把明湛給直接乾沉默了。他說“能問的東西多得很啊。你愛問什麼就問什麼。”
冷不丁嘴巴裡多了一根草枝子,又甜又苦的,明湛擰眉,秦琴的問話就響起來了“來,我問問你,你覺得這東西味道如何?”
嚼了嚼草根,吞了下去,明湛說“還行吧。”
秦琴道“我擔心之後會有大疫,如今想個法子,把一些能用的,當地可以采到的藥材來摸個底,做個準備。等萬事定了下來,就讓官府頒布方子下去,引導百姓自行采藥,自力更生,自己照顧自己。這樣效率才最高。”
明湛深以為然,說“自助者天助之。官府的力量不過杯水車薪,確然是你這個法子好。我記下來了。”
秦琴一笑,又是一邊走,一邊低頭四處尋找草藥。
明湛說“我們快點走吧。天上的雲一層比一層厚,我怕很快會再下雪。冰淩阻河,我也就是在古書上看過,其實就是河麵結冰,阻攔了河水往下遊流淌,造成水位變高,擠壓堤壩。這時候,每下一場雪,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雪上加霜’。等堤壩不堪負重而決堤,又是在大冬天,慘烈後果,比一般的夏季洪水更甚。”
再加上古代落後的救災條件……
秦琴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想起收到的消息,她勾唇冷笑“聽說瑜親王正在垣澠縣城裡急得跳腳,也真的是他合該倒黴。誰能想到三十年都沒有出過事的黃河,偏生今年作妖?原本一樁躺著就能夠得功勞的美差,生生成了命懸一線的苦差!就算皇上給他封王開府……隻要不是個傻的,都知道那是安撫呢。”
明湛又白了她一眼,帶了些忠告意味地說“傻丫啊,我之前提醒你多少次了,不要瞎說大實話!——走吧,趕路了!”
晝夜兼程,一路走,一路人煙越發稀少。秦琴這才知道,之前的餓殍千裡,都是跑出來搶著造的。
什麼歉收,什麼失收,都不存在。
她看到了大片大片已經成熟了,但沒有來得及收割的莊稼。
多到誰見了,都要喊一聲造孽的程度。
有好幾個城,甚至全城人都逃跑光了,成了空空如也的鬼城。在空蕩蕩沒有一個人的街道上走著,間或有一些被人拋棄的老弱病殘在其中匍匐扒拉,尋找可以果腹的食物,令人毛骨悚然。
“歡聚客棧。這會兒可真的是跟誰歡聚了?”
秦琴喃喃自語中,天衡推了一把客棧的門,早就鬆垮的門板“嘩啦”朝著裡麵垮塌下去,揚起老高一股灰塵。客棧裡的人也不知道是跑光了還是死光了,他們走了進去,滿屋子腐敗的味道,嗆人得很。
天衡周圍打探一番,確認了安全,秦琴就帶著小椿去做飯菜。
到了原來的天字一號房,進了屋子,明湛手裡攥了一張條子,正兀自沉思。秦琴把飯菜放下,說“吃了飯再想事情吧。這城裡的人都跑光了,空城比擠滿了災民的城更可怕。天黑之前,我們得把東西全部收拾好,今晚也就湊合睡一睡,明天一早就能到垣澠縣了。”
明湛點了點頭,對天衡道“你帶著小椿到隔壁去一下。今天晚上,你我輪流值夜,讓小椿和夫人睡這屋子。”
天衡說“是。”
他帶著另外兩份飯菜,和小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