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百裡翩扶著秦琴的腦袋,左左右右看了個遍,點頭道“外麵沒毛病了,裡麵有沒有毛病,還得再看看。你這幾天如果記性差了,人傻了,都不奇怪。回頭我給你多搞點腦花燉了補補就行。”
秦琴直翻白眼“腦花我可要麻辣的啊!多擱蔥花!”
王香草“……”
送走了百裡翩,秦琴道“走,我們去找主將大人去!看看啥時候攻打紅峰城!”
王香草“……”
秦琴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上來,扭臉招呼“走啊!”
王香草終於忍不住了,問“副將。您平時也是這麼……這麼……”
“這麼怎麼?”
秦琴刷刷刷的,走特彆快。
心裡惦記著軍機敵情呢!
饒是王春草一身武功,跟著秦琴走,也得全神貫注的。她說“夫人,你平時也這麼硬朗的麼?”
秦琴道“對啊。不硬朗怎麼打仗?”
那張坦然的臉映入眼簾,把王春草整不會了。
她想過很多情景。
沒有一副畫麵是這樣的。
副將……
好像很喜歡打仗?
王春草道“您很喜歡打仗嗎?”
秦琴笑了,“你說什麼傻話呢。有誰喜歡打仗啊!”
她們走出了營帳外麵,明湛好大的膽量,直接把軍營駐紮在離紅峰城二十裡外,延綿鋪開,一副秀肌肉的騷包模樣。
門口的放飯點裡,支棱起營帳,火頭軍三個人一個小組,正在烙餅放飯——他們一邊烙餅一邊夾餅,嘴裡高聲唱的,正是秦琴之前教給大家勞動時唱的短曲。
秦琴走了過去“領兩份飯——”
放飯小分隊領頭的那個抬起頭來,看到秦琴,臉色一變“副將!”
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秦琴指了指用樹葉子包著的黃米饃饃,說“我一份,王隊長一份。”
領到了一切兩半,裡頭夾著巴掌大的半肥瘦肉餡的黃米饃饃,秦琴分了一個給王春草,王春草早就呆愣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下意識默默接過。
哪怕好多好多人跟她說了,副將跟彆的人不一樣。
擱不住這麼不一樣啊!
倆人又走了一段,秦琴指著遠處的紅峰城赤紅色的城牆,說“我們現在在這裡,兩軍對壘,對麵的人是不是就老實多了?是不是就沒有空南下騷擾我們正在忙著農耕的平民老百姓了?”
王春草說“我每日也跟著大家一起讀邸報,確實沒有收到那樣的消息了。”
秦琴就笑了,啃了一口手裡拿著的饃饃,她說“我們現在在這裡,這會兒啃著黃米饃饃,過會兒就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衝過去跟北狄人打個你死我活。然後跟這個同一個時候呢,關內的老百姓,可以平平安安地插秧種地,采桑養蠶,愛吃點啥就吃點啥,閒了還能乾點傳宗接代的事兒。這不是很好嗎?”
王春草一開始還凝神聽著秦琴說的話,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越聽,嘴角邊的笑意越濃。聽到最後那句,卻紅暈上臉,就連耳朵根都漲紅了。
“夫人,您這嘴巴也太沒遮攔了,怎麼能……怎能……”她臊得說不出來。
秦琴看了看她,笑了“對了,你還是大姑娘。我是說太直白了,道歉哈!”
王春草吭吭哧哧的,好一會兒,臉上的紅潮才退了下去。
她道“夫人,您的話說得在理。剛才您說的那畫麵,在我腦子裡都浮現出來了……這麼一想,好像就找到了打仗的意義。我雖然沒有了家人,可還有族人,我族裡在我們村子可是占了一多半人口呢,我們兄妹兩個出來的時候,族長說了,要是掙下個軍功回去,就在族譜上給我們寫上一筆。”
秦琴道“你沒有家人了?”
王春草點了點頭,說“是啊。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爹娘很小的時候,就被山賊殺了。我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幸虧家裡還有哥哥,所以繼承了軍戶的牌子。哥哥十六歲的時候從了軍,我就跟著進來了。誰知道教頭說,我哥哥筋骨不行,我倒是還有幾分柔韌抗打的能耐,就讓我哥去了打鐵,我倒是進了近衛隊。”
想起為了維護自己手下鐵匠而自儘的王勁草,他的真正死因,還不清不楚的呢。秦琴沉默了一瞬,說“寸有所短,尺有所長。你哥哥打造的兵器,軍中人人都誇獎。那件事……太子一定會還他清白的。”
王春草說“打仗的時候,我從不想這件事。”
她看著秦琴,目光坦然。
倒是讓秦琴平白地慚愧了一陣。
把手中最後一點饃饃渣渣送進嘴裡,秦琴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拍了拍王春草“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內這種,可不是什麼好詞語。我們要先驅胡虜!走——”
進了主將的營帳,很是滿意地看到,沙盤已做好了。沙盤上插了無數小旗子,眾將領聚攏在沙盤旁邊,除了明湛一臉“你果然來了”的神情,旁的人看到秦琴,都一臉震驚。
“副將來了!”
“副將不是受傷了麼?!這麼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