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兩個失意的小子,按照慣例或父王的叮囑,在徹底告彆趙征後,來到了這裡給太子朱標請安。
從奉天殿到禦書房,他們一路思考趙征留下的那番話,但還沒有思考清楚,在禦書房門口又遇見了爭執。
疑惑,也又往上堆疊。
“宋公!此時萬不可行!允農工分科可以皇恩回應士林,但不限郎婦,是為禍亂朝綱埋下隱患啊!”
“對啊宋公!如此國子監豈不成為了笑談!”
“我等翰林,誓要堅守國子監!這一次確實是宋公你錯了!”
“是老夫在執掌國子監!就算到了太子殿下那裡,老夫也是一樣的理由!農工分科非為取仕是為利國,既非取仕,又如何禍亂朝綱!你們究竟是為了守護國子監的純粹,還是怕其他!”
一眾翰林與宋連間的唇槍舌戰,又把看得兩個小子迷茫。
今天經曆的場麵實在太多,不論當下,還是就在先前太孫傅給他們布置作業時絕對可稱大逆不道的話,都讓他們感到了現實的陌生。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不過他們達成了一個共識,比如太孫傅先前給他們布置的作業,其內容,還是爛在自己肚子裡比較好。
與此同時,身後又傳來動靜。
“趙大人,呂尚書,咱家就帶到這裡了。”
“兩位大人看,太子爺是真關切得緊啊,咱家也沒有想到,連宋公現在第一時間也沒得到進。”
兩個小子聽見王吉的聲音,聽見趙大人三個字,內心忐忑的趕緊回頭行禮,他們還以為趙征的太孫傅馬甲被半路請過來了。
結果行完禮抬頭後才發現,此趙大人不是彼趙大人。
不過他們這禮行了也沒錯,反正沒人覺得不自然。
“呼,原來是老師家府的家主,侍郎大人。”
太孫雲通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內心感到一陣輕鬆。
要知道先前趙征用太孫傅馬甲說得那些話,要是被身後的那群翰林知道了,絕對是被定為大逆不道的存在。
而他的太孫身份,也絕對不該如此向外,更不用如此向外。
可事實就是這麼發展。
“趙”
“趙大人!趙大人!秦某終於是追上你了!”
太孫雲通按下內心的複雜思緒,正開口想說些什麼時,誰知道,刑部尚書秦勇力又到了現場。
這禦書房外,活脫脫成了一個小型朝會現場。
朱雲通與朱高熾兩個小子見狀,隻好又往角落站去,至於問候太子朱標,禦書房的門此刻已不能由他們來推開。
“秦尚書?”
趙征回頭,假裝不知秦勇力找他做什麼。
“秦尚書,是什麼風又把你給吹來了,先前朝會上,為何沒有此般焦急啊?”
戶部尚書呂尚也是打趣的看著氣還沒有喘勻的秦勇力。
“趙大人!呂公!你們就彆折煞秦某了。”刑部尚書秦勇力滿臉無奈,但手上還是沒有忘記正事,從懷裡掏出奏折塞到趙征的手裡。
“昨晚太孫傅連夜趕到刑部,再三叮囑律法不可在高台撰著,所以這不是來拜托二位,一會兒麵見殿下時,幫忙呈遞一下刑部這些日子的成果。”
新版日月律是還沒有成的,也永遠不會有完工並且完美的那一天,但是奏折必須得時刻上著。
可這種話,不好說啊。
作為刑部尚書,他懂律法,但更懂上書。
於是秦勇力按著昨夜趙征太孫傅馬甲提醒的方向,在下朝後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最合適替他開口說明的人選。
所以先前朝會時為何沒有這般積極,那理由自然也不用再言語。
“那趙某便不推辭了,要是殿下有賞賜下來,那秦尚書可也要記得趙某與呂公的勞力。”
“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