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嬌嬌陸悍荇!
反應過來的沈錦文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宋嬌嬌,“你居然敢打我?宋嬌嬌你有病吧!”
宋嬌嬌冷冷一笑,“我就是有病,要不然以前怎麼會看得上你?不過不好意思,我現在眼不瞎了。
陸悍荇比你高,比你帥,比你這種白斬雞有男人味多了,我看你是嫉妒得眼睛都紅了,才四處敗壞他的名聲吧,現在是不是特得意,特有成就感?”
“你!”
沈錦文憤怒地指著宋嬌嬌,手指氣得直顫,臉都憋紫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一個堂堂的高中畢業生,父母還都是鐵飯碗,當年在學校裡也是校草級彆的,在宋嬌嬌嘴裡,竟然比不過一個地裡刨食的泥腿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宋嬌嬌連珠炮一樣懟他“你什麼你!沒有鏡子,就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這幅小人得誌的嘴臉真是讓我覺得無比的惡心,剛才賞你的那一巴掌,就當我發善心替你爸媽好好教育你。”
“隻是……”
她突然話鋒一轉,微微昂頭,眼底寒光一凜,似幽冷刀鋒。
“沒有下一次。”
她明明聲音不大,但那種囂張恣意,冷傲高貴的大小姐迫人氣場,還是輕而易舉穿透了沈錦文的心防。
宋嬌嬌小意討好他太久,裝小白兔裝得太久,他竟險些忘了,從前的宋嬌嬌在學校裡,仗著良好的家世跟護短的哥哥,是多麼無法無天,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沈錦文知道大小姐從前不好惹的德性,但彆人不知道,有人看不慣,隱在人群裡酸溜溜的小聲嘲諷。
“裝什麼,從前也不知道是誰跟個哈巴狗一樣,追著沈知青跑,怎麼,現在嫁給了泥腿子,有靠山了,就可以隨意侮辱人了嗎?”
“就是,不要以為家裡有點臭錢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大家都是建設農村的下鄉知青,光榮而平等,憑什麼被她欺壓,這是站在人民的對立麵,複辟封建地主大小姐那一套!”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道歉,必須跟沈知青道歉,要不然今天彆想走!”
宋嬌嬌犀利的眼神射了過去,對上一張張不懷好意的臉,或是譏諷,或是幸災樂禍,將她圍在中間,形成了無形的仗勢欺人的壓迫感。
仗勢欺人?
宋嬌嬌倏地綻放一抹絕豔的笑。
她有最粗的大腿可以抱,還會怕這些牛鬼蛇神?
眾人奚落地斜睨著宋嬌嬌,等著看她如何反應,他們站在正義的一方,公理自在人心,一定要給沈知青討回公道。
但下一秒,隻見剛才還無比潑辣蠻橫的宋嬌嬌,突然小嘴一撅,柔弱無比的晃了晃身子,風一吹就能倒似的,嬌滴滴喚了一聲“陸悍荇……”
眾人一愣。
隻見一抹高大威猛的身影,似攜著冬日的寒風獵獵而來,一雙幽寂的眸子犀利鋒銳,含著內斂沉默的冷光,隻淡淡掃過來一眼,充斥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強大壓迫。
陸悍荇黑眸在眾人身上略過一眼,很快的落到宋嬌嬌身上。
她眼尾微微泛紅,透著水汪汪的委屈,嬌得像幾歲大的奶娃娃,讓他想起了家裡的陸平安,被人欺負了,也是這樣眼巴巴地盼著他撐腰。
宋嬌嬌性子本就嬌氣,受不得半點委屈,見靠山來了,舉著掌心就要給男人看,“陸悍荇,我好疼,他們欺負人家嗚嗚嗚……”
眾人“……”
宋嬌嬌你真是夠了啊,你打人把手打紅了,居然還有臉惡人先告狀。
但不管心裡再怎麼吐槽,在場十多個知青,竟沒有一個人敢當眾反駁,因為將宋嬌嬌護在身側的糙漢子,威懾力太強了。
陸悍荇眼底冷意鋒芒畢露,眾人隻覺得無形的壓迫撲麵而來。
“誰打的?”
陸悍荇明明是一身窮酸到不能再窮酸的莊稼漢子打扮,粗布馬褂,褲子上全是補丁。
可他厲聲發問時,周身凜冽的氣勢,還是讓不少自認為高人一等的知青脊背一寒,自動自發地遠離了沈錦文幾分。
陸悍荇森冷犀利的眼神射向沈錦文。
沈錦文心神一顫。
陸悍荇握緊了手中的鐮刀,刀刃閃著陰森的冷光,胳膊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揮舞著向他砍過來。
但讀書人的氣節,讓他的雙腳如同被釘在原地一般,做不了當眾落荒而逃的懦夫。
他衝宋嬌嬌憤怒地低咆“宋嬌嬌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宋嬌嬌冷笑一聲,“如果不是你嘴裡不乾不淨,我會打你?虧你自詡為文化人,我看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宋嬌嬌!”
沈錦文氣急敗壞。
眼見著事態緊繃,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