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巔,清輝如濤。
士兵不由說道:“沐將軍,她們二人的實力天差地彆,除非帝尊上身,否則葉楚月隻能敗。”
沐鳳鳴飲了一口酒,緩緩道:“乾坤未定的時候,不要妄下定論,除了顯露出自己的無知以外,毫無作用。”
士兵萬分不解,不懂都這般毫無懸殊了,沐將軍為何還要對一個垂死掙紮的人另眼相看?
更讓士兵疑惑的是,沐將軍這些年來,一絲不苟,辦事嚴謹。
從未因一個人而暫放任務來觀戰,更不會對一個人讚不絕口。
而且,像沐鳳鳴這樣首屈一指的將軍,放在帝軍司都是泰山北鬥的存在,往來賓客都是各域之主,又何至於青睞於一個諸侯小國的年輕女將?
士兵擦了擦眼睛,再朝靶場看去,依舊堅定自己的眼光。
縱是如沐鳳鳴這般的人,鐵定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葉楚月,你生在諸侯國,有沒有人告訴你,我的弓,箭出必見血!”
瑤池仙子青裙如玉,莞爾一笑,便優雅地拉開了弓弦,行止俱是透著一股權貴世家與生俱來的貴氣。
“廢話真多。”
楚月風輕雲淡地說完,動作利落的把滄溟弓背在了身上,隨意從袖衫撕下了一截布條。
“她這是要做什麼?”士兵呆愣。
靶場上的林北玄等人亦是滿頭的霧水,不知好端端的,這葉楚月要鬨什麼幺蛾子。
“難道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顧將軍說。
而後,眾人的注視之下,楚月將撕扯下的布條,綁在了自己的眼睛。
環繞一圈,自後腦勺打了個結。
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她猶如找到了歸途般,竟是渾身的舒暢,紅唇勾起了笑,眉間綻放出自信的風采。
“她竟然要遮住自己的眼睛!!”
顧將軍驚訝地張開了嘴,隻覺得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瘋狂的事情來。
瑤池仙子的箭術實力都是武者有目共睹的,一個沒有任何授銜資格的弓箭手,想要活著走出十箭都已是難如登天,更何況是在失去視覺的情況下。
於在座的眾人而言,那與自掘墳墓沒有區彆。
雲巔的士兵,後知後覺般一臉的震撼,驀地咽了咽口水,再看向飲酒的沐鳳鳴:“沐將軍,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的。”
“大驚小怪的做什麼?”
沐鳳鳴眉峰一蹙,淡淡掃了眼士兵:“看看你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以後出門彆說是我沐鳳鳴的兵,丟人。”
士兵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一個字,卻在悄然打量著沐鳳鳴的神情。
沐鳳鳴垂眸朝下望去,反而勾起了笑,飲著美酒,笑道:“小家夥倒是有本將年輕時候的樣子。年輕的武者,總是英勇無畏,滿腔熱血,孤身一人也敢叫板整個武道,縱死也心懷豪情,胸有大道。”
“年輕,可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