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接過了燙金帖子,掃視了一眼。
“百裡明嫣,隻怕是居心叵測。”
冷清霜說道:“你如今是八星武者,就算越段挑戰了,但自古以來,從未有過諸侯國出身的人前往屠龍宴。此時邀你前去,探討武學是假,必然是彆有用意。”
楚月將帖子收下,輕挑眉梢,淡淡而笑:“這麼有趣的地方,不去,怎麼行。”
冷清霜微怔,旋即道:“我陪你去。”
楚月輕點螓首,唇邊的笑愈發濃鬱。
白護法等人欲言又止,終是沉默了。
傍晚時分。
楚月估算著時間,和冷清霜前往武道宮接小魂魂們時,冤家路窄,在鴻蒙殿外遇到了葉薰兒。
昔日的璿璣榜首,而今已是最為尋常的弟子,連武根和丹田都被迫了。
葉薰兒麵色蒼白如紙,身似弱柳扶風,搖搖欲顫。
在陳清河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武道宮。
葉薰兒穿著一身金絲繡成的裙,眉目絲畫,依舊透出了骨子裡的傲然。
她輕抬起下頜,環視四周,端著北洲慕府大小姐的架子。
在看到迎麵而來的楚月等人時,尤其是楚月背後如影隨形般的十二護法,葉薰兒麵色無比難看。
袖衫下的雙手,攥緊成拳,尖銳的指甲深深地鑲嵌進了皮肉裡,以至於杏眸都紅了一圈。
她輕咬著唇,昂首挺胸,擦肩而過的刹那間,冷清霜看向了她,兩手環胸,戲謔地說:“見到斬星榜三葉師姐,熏兒姑娘怎麼不行禮?”
四周弟子們的目光頓時充滿興味地看過來。
葉薰兒腳步頓住,忍著憋屈。
陳清河道:“熏兒姑娘有傷在身,冷師姐又何必強人所難?”
“有傷在身?”
冷清霜嗤之以鼻,好笑地道:“既能下地走路,為何不能喊一聲葉師姐?”
“陳師兄,不必了。”葉薰兒臉色蒼白,搖了搖頭,而後望向楚月,虛弱地說:“葉師姐既成為斬星榜三,我理當行禮,見過葉師姐,還希望葉師姐往後能不計前嫌。”
“你啊,就是太不計較了。”
陳清河眼眶微紅:“她把你害成這樣,還廢了你的武道,你卻還為她說話。”
葉薰兒蒼白笑了聲:“北洲慕府有家規和祖訓的,如今我既為神玄弟子,就得遵守神玄的規章和禮數。”
陳清河冷笑:“說來也是,熏兒姑娘生在北洲慕府,自小接受慕府禮儀。”
陳清河雖然沒說,但其言下之意,都聽得懂一二。
但部分弟子不得不欽佩,北洲慕府大家閨秀的寬宏大量。
“北洲慕府還真是教了個好女兒,害死了三千靈獸。”冷清霜冷笑。
葉薰兒麵色微變。
楚月淡淡地望著葉薰兒,眉頭一皺,不願理會,正欲轉身離去時,葉薰兒眼尖的看見了前來此處的一行長老,旋即跌倒在了地上。
“熏兒!”陳清河迅速扶住了她。
葉薰兒口吐出鮮血,抬起手來,艱難地擦了擦,仰頭望向楚月,無力地說:“葉師姐,我願以為我們冰釋前嫌了的。”
一番話,讓圍觀者們下意識地以為始作俑者是楚月。
有君子作風的人,嘟囔了一句:“葉師姐,得饒人處且饒人,熏兒姑娘已經斷了武根和丹田,你還要她怎樣?”
冷清霜見此,就要往前走去。
一隻白嫩的小手,落在了冷清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