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輕歎一口氣,心臟如被萬箭穿過般疼痛。
這個孩子,已經不知不覺,融入了她的骨血與靈魂。
而小狐狸幽深的眼眸深處,都是複雜之色,還有幾分無奈的愧疚與痛苦。
“他還隻是個孩子,你們也不肯放過嗎?”
古板的軒轅祁,冷著一張臉把小寶抱起來,冷視夏姒瓊:“若無鎮北侯,你左道夏府早就不複存在,而現在,你等恩將仇報,如此對待她唯一的女兒嗎?”
夏姒瓊麵色微冷,頗為窘迫。
但軒轅祁這個大皇子,雖時常不出門,但威名震徹長安城。
即便是囂張如夏姒瓊,在軒轅祁麵前也弱了一截。
軒轅祁沉了沉嗓子,低聲喝道:“本皇雖說不插手窗外是非,但也知曉五年之前,阿月姑娘是如何從神玄學院出來的。”
“阿月姑娘容貌儘毀,丹田破碎,武根被挖,鎮北侯留給她的靈器飲血劍不翼而飛,青鸞靈獸無影無蹤。”
“她不諳世事,一向單純,才會在神玄學院被人欺淩!同為長安人,你等沒有半分憐憫之心,竟還幸災樂禍?”
“你們,也就這點出息了。”
軒轅祁的每一個字,都宛如雷鳴洪鐘。
“還有你!”
軒轅祁猛地瞪向軒轅宸:“本皇絕不相信,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子會和馬夫通奸!這件事,本皇會親自徹查個水落石出。”
“若被本皇發現,有人陷害忠良之後,本皇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律送上邢台,格殺勿論!”
軒轅祁怒不可遏,一時間人心惶惶。
“皇兄,你……”軒轅宸似有話說,欲言又止。
軒轅祁卻是怒目望他,不留情麵:“宸兒,如果是你的話,這太子你也彆當了,日後神武的江山交給你,便是禍害神武的億萬百姓!”
軒轅宸麵色發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軒轅祁的脾氣,他若這麼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皇兄,她不過是一個外人,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當眾嗬斥太子哥哥呢?”軒轅雨甚是不解。
“對,她是外人。”
軒轅祁說:“但你要清楚,沒有她這個外人的母親,舍生取義,以身犯險,沒有鎮北侯的十年戎馬,赤膽忠心,你這個皇室公主,說不定早就成了他國之俘虜!飲水當思源,即便出身高貴,也彆忘本!”
軒轅雨被軒轅祁說得麵紅耳赤,偏生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軒轅祁字字句句,都是鐵血般的事實。
神武帝國的輝煌,是鎮北侯戎馬十年,出生入死換來的。
思及此,軒轅雨再次望向楚月,杏眸之中,敵意少了些許。
楚月風輕雲淡,隨心所欲。
她如同一個局外人,笑看這場詼諧的鬨劇。
“大皇子,寶寶不難過,你不要生氣。”
小寶的雙手環著大皇子的脖頸,奶聲奶氣地說。
像是一縷微風,吹散了陰霾。
如同曙光,照亮了夜的黑。
大發雷霆之怒的軒轅祁,眉角眼梢都溫柔了許多。
“你們,都是城中的權貴之女,倒不如一個孩子來得懂事!”軒轅祁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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