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葉楚月的口中倒是好,直接成了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平和的言語透著沒有波瀾起伏的狂妄。
楚時修緊盯著楚月的身影看。
他還想說些什麼。
楚世遠壓低了聲:“彆丟臉了。”
“阿兄……”楚時修眼睛紅了一圈:“明月眼裡,哪裡還有我們做阿兄的。”
“不止眼裡,她的腦子裡,元神裡,流動的血液跳動的心臟裡麵都沒有我們這些阿兄,因為我們不叫葉無邪也不是葉無邪。同樣的,時修,我們亦不會把她當做嫡親的妹妹,我們合該兵戎相見,終會有一死一活之局麵。”楚世遠一針見血道:“我們也是如此,不對嗎?我和你,大楚的諸位,從未把她當做親人。不管是從前、現在亦或者是未來。”
楚時修耷拉著頭,喪著氣的頹廢萎靡樣。
他抬手,掌心撫在了自己的左側胸膛,聲線微顫道:“可是阿兄,既然如此,心為什麼會疼啊?”
他那鮮活跳動的心臟,為什麼會,好疼好疼啊,疼得抽搐收縮,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捏爆,用鋼刀割裂出溝壑的痕跡,活生生地分裂開,疼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他明明該厭惡明月,但偏偏,知曉他真的不可能再擁有這樣的妹妹,明月的口誅筆伐和利刃鋼刀都對準了他,會是這樣的疼和難受。
楚世遠不言,靜靜地望著楚月。
“時修,拋開兄妹這一層身份不談,有時你不得不承認,她獨立於人世間,是個極其有人格魅力的人。”哪怕沒有那些恩怨糾葛,他也會欣賞這樣的一個人,不管是棋逢對手,還是流水他鄉遇故知。
“葉楚王,上回見麵還是半年前,一彆半年,論劍再遇,楚王又風光了。”骨武殿主道。
半年前,大炎城,楚月陰差陽錯取代了雲都王的位置,和他們平起平坐,內心多少有些漣漪。
但在今時今日不同於往,正如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即便有偏見,亦不會袒露,表麵還要虛偽地附和,仿佛海神界內也是一團和氣。
臨淵城主看了眼楚月,“葉楚王,年少有為,一代豪傑,著實讓人刮目相看。雲都之戰,見招拆招,確實精彩。”
在強者如雲的世界,有一部分人,永遠隻臣服於拳頭硬的人。
隻要拳頭足夠硬,就有坐在桌上會晤商榷的籌碼。
雲都半年,古武一戰,便是楚月正式加入這張牌桌的入場券。
天梯論劍,從穹頂之下的碧海雲霄,再到血色海洋,俱如金字塔般層層森嚴地排列。
譬如最高梯隊就是七殺天白瞳女使、楚家兄弟、青玄門這些上界之人。
海神界能在其中的,隻有一人,唯界主是也。
畢竟這場天梯論劍,所在地和論劍論道之人都是海神界為主。
若最高梯隊的席間隻有上界之尊,未免太不講禮貌了,故而和海神界主同列,以示尊重。
而這份尊重是來自於上界的傲慢,實則對於海神界更多的是輕慢和羞辱。
隻是久而久之,習以為常,哪怕半點不爽,也隻得壓抑在心海的至深處不敢表露絲毫,避免招來殺身之禍,滅頂之災。
最高梯隊往下,便是萬劍、翠微、滄溟三山。
還有就是排在第四的禦刀山等,以及劍宗、無上殿等正統勢力。
而後方才是楚月、大炎城主、臨淵城主這些……
如若古武一族權清皇此戰告捷,那麼現如今坐在楚月這個位置上的人,就是權清皇了。
正因是敗家之軍,古武一族連原有的地位都維持不了,隻得在副門主拓跋璿的帶領之下,位於血海岸邊的僻靜處。
此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勢力,乃是萬劍山和劍宗的眼中釘,便是詛咒講座,佛月雙道,一夜聞名洪荒兩界的——
劍星司!!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