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未見的淩秋遠,眼神諱莫如深,周身氣質鐵血,有種難言的獨特氣質。
呂晨曦說不上來,但卻情不自禁。
權禦天緊眯起眼睛,盯著混亂的戰局看。
凶獸被圍剿,警惕地看著四周,不服地望著楚月。
哪怕能夠感受到那一份淡淡的獸王骨氣息。
但凶手最為不同之處便是,哪怕卑微渺小,亦有一身凶骨,基本上都沒有組織性可言,對於血骨一脈的壓製更是視而不見,寧可戰死,才導致凶獸成了人獸兩族憎惡到喊打喊殺的存在。
楚月邁開步子往前走去,清瘦細挑的身影,並不算魁梧,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氣勢,那一身攝人的黑金龍袍和鶴氅與她倒是相得益彰,仿佛她隻要立在此處,便是一方天地之王!
“諸位——”
她的聲音,在凶獸的腦袋裡響起。
“我知道,長久以來,你們深陷折磨,遭人控製。”
凶獸之事,她閉關回來後就已知曉。
融會貫通再舉一反三,順藤摸瓜總能找到那些個蛛絲馬跡。
凶獸既是侯榮震率領軍隊逼迫青雲宮開殿門的理由之一,又非空穴來風,足以見得,這雲都金絮其外,輝煌璀璨的外衣之下,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譬如嚴重違反《海神界律》,擅自豢養凶獸。
當年人、獸各族簽訂了休戰契約,其中囊括了平等的部分。
這一部分詳細說明了,人族修行者不可使用契約以外帶有實質性傷害的手段去控製凶獸等為其賣命。
楚月最先並非十足把握,左右也隻是個引蛇出洞,沒想到雲都十二家耐不住寂寞,卻不知是正中下懷,這群凶獸,必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頓了頓,抬步往前。
風吹起鬢邊的碎發,她淡淡然一笑,一雙淺金色的眸子,與這青陽恰逢其會,互相融合,頗有幾分神明之感。
她的聲音,繼而響徹在凶獸的腦海裡。
她有獸王骨。
她的話,哪怕沒有契約關係,不管對方是什麼獸種,大約都能聽得懂。
“跟著本王,過去傷害你們犯下罪業的人,我勢必會一個個揪出。黑暗裡無數的日月,為人奴役的日子不好過,天高海闊,山遠路長,這世道需要你們的大展拳腳,而非困在一處被人踩在腳底。”
“爾等放心,隻要有本王吃肉,便少不了諸位喝湯。”
凶獸們的警惕性漸漸減少。
“負隅頑抗,便是垂死掙紮,目前尚有轉機,若是執迷不悟下去,本王也救不了。”
凶獸們沉吟不決似乎在猶豫。
“難道,不想讓那些道貌岸然的虛偽之人,露出醜惡的嘴臉和本性?還是繼續讓他們逍遙法外,想方設法來控製你們,把你們當成傀儡?”
凶獸們顯然有所動容。
楚月這會兒,欲要走出雷網之下。
“殿下,小心!”
權禦天失了一臂還出言關心,“這些畜生不知死活,沒個輕重,凶性極深,若是傷了殿下就不好。”
於太極權家而言,失去控製的凶獸,隻能死路一條,不可落入旁人的手中。
“無妨,本王一身正氣,光明磊落,又是雲都的九五之尊,鎮龍天子,自有長虹浩然氣,再加上又生得好看,應當無礙。”
她說得嚴肅且一本正經,末了隻輕勾唇角微微一笑,旁若無人走進去獸群當中。
“………”權禦天一時語塞,眼瞼跟著抽了兩下,氣結到竟忘記了斷臂之痛,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雖說是實話,但從這廝嘴裡道出來,卻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哪有人這樣無半點自謙的……
再說,這言下之意不是說他生得醜,不夠正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