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欲要辯解。
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在喉嚨裡憋了半晌,竭儘全力,整個脖子和臉龐都紅得很。
“蘇戰將的心意本王領了,不必過於激動,還是身體要緊。”楚月緩聲道。
蘇戰將隻得放棄掙紮,朝向了南皇澗,“澗姑娘,請——”
唯有如此,他才能恢複正常。
他忌憚地看了眼楚月,心中大驚,葉楚月到底使了個什麼本事,才讓他像是個言聽計從沒有靈魂的傀儡,便也多了些計較,或許,葉楚月不必得罪的太死……
“有勞將軍。”南皇澗道。
“澗姑娘體弱多病,身邊也沒跟個隨從嗎?”
楚月見南皇澗完完全全孤身一人,便問。
“咳——咳咳咳——”南皇澗臉色又白了幾分。
咳嗽半晌,她對著楚月扯出了一個笑。
“我本如塵之人,若有隨從婢女照拂,豈不是害了人家?”
奴隸的命,也是命。
跟錯了主子,連山間野犬都不如的。
倒不如孑然一身,儘如霜,也坦然。
南皇澗虛弱地笑了笑,隱忍著浪濤般的情緒,深深地望了眼楚月。
她要講眼前之人,印在心中,許是日後就見不到了。
適才,雖然體弱,卻刻意跌倒,好似知曉那新王會從天而降,事實便也如此,仿若遇到了生輝的神明,觸碰一次,便能此生無憾。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世間淩雲之誌,姑娘固然體弱之軀,當可如鴻鵠。”
南皇澗紅了眼眸,側了側身行禮,然後跟在蘇戰將的身後。
孤苦之人,有病亦想忍著,可恨忍不住。
楚月給了個眼神。
兩道身影,落在了南皇澗的身旁。
蕭離扶住南皇澗,屠薇薇打著哈欠說:“澗姑娘,當心走。”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更何況——
這炭,來之不易。
南皇府。
府主麵目陰沉,府邸宛若黑雲密布,陰惻惻的。
滿族之人彙聚一堂。
他拍桌而起,震碎了整張桌子,霎時就已灰飛煙滅,散在長空伴風舞。
“這南皇澗,膽大妄為,竟敢盜走青草露水為葉楚月祈福,我看她是狗膽包天。”
“我南皇府,何時輪到她在外招搖了?真是不思進取,慣會現眼的東西。”
府主怒斥,其餘人等無不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
片刻,府主次子頷首問道:“爹,需要對外解釋,非南皇本家之意嗎?”
“無需。”
府主藏青色的袍子披在身,擺了擺手,兩眼如鷹隼,滿麵陰霾似風雨將至。
“葉楚月此人,身份雖難登大雅之堂,也無家世,但不管怎麼說,薑君認她做半個媳婦,能讓夜尊刮目相看,這等人,確實不差。你看這鎮龍本家,俱都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讓葉楚月顏麵無光,無非是認為葉楚月登不上天梯。”
“若她登上天梯,我南皇本家,也算是接濟過她的人。至於麵對本家諸君的措辭,把罪過推給南皇澗就好了,她原就是不受待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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