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修習刀法,光是一把就叫人心力交瘁。
更彆談是薑家雙刀了。
何況明月還是個女子。
如何扛得住蠻橫磅礴的王霸之氣?
楚時修扶著楚南音坐下,為楚南音流血的雙眼敷藥,而後纏了一圈白色軟布,在顱後紮實地綁好。
楚南音聽到薑君的雙刀斬,置於膝上的雙手,指尖微微地蜷起。
“薑君,器重她。”
褫她女尊封號,卻又青睞於葉楚月,實不應該。
楚時修道:“她自詡是海神界的本源族傳人,卻在傳承本源功法《金陽涅槃》時,卻出了洋相。《金陽涅槃》,如朝陽浴火而至,重獲新生,怎可見血?見血是為不祥。至於這《雙刀斬》,她那破軀,怕是更加的承受不住了。”
“相較之下,還是南音的天賦最好。”楚雲城寬慰道。
雖說起初是因為南音的仙姿,才選擇了這個女兒。
但唯一的女兒,又有幾萬年的陪伴,焉能對楚南音不上心?
楚老爺子枯老的手拿著煙袋,抿唇不語,眼睛死死地盯著楚月看。
他的心裡,隱隱有所擔憂。
葉楚月的天賦,太超乎他的想象了。
長此以往下去,隻怕會對大楚不利。
決不能讓她登天梯。
楚老爺子緊緊地握住了明月簡。
手裡的寶物,便是他帶著大楚和南音在日後扭轉局勢的好東西。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且看來日,葉楚月懊悔不已,該是何等的肝腸寸斷。
海上雙刀,鋒刃無窮。
互相交纏著,形成了一陣又一陣的風暴。
風暴漩渦裡,有藍鯨吐水和大海的風聲,隨即逐漸變得通紅!
紅色的海風裡,從最開始的鯨聲,到最後響起了鬼哭狼嚎。
每一個慘死於薑君雙刀斬的人,哪怕是罪有應得,也會如冤魂般叫囂著,又似厲鬼猙獰哀嚎。
那等聲音交雜在一起,再配上風暴八麵湮沒了刀鋒的黑色鬼魂,看得人是毛骨悚然,頭皮發麻,連帶著雙腿都軟得難以站立了,而對薑君的敬畏又多了幾分。
這些聲音,會勾起人們心中最薄弱的地方。
稍有不慎,就會被龜裂元神,筋脈寸斷。
“雙刀斬,最讓人忌諱的便是心魔,適才葉師弟她差點有了心魔。”柳霓裳道:“真擔心葉師弟會受傷。”
“不——”
“她不會。”
打斷柳霓裳的話語聲,來自於許予。
他微笑溫和,不似少年初見時的妖邪。
炯炯有神的目光,多了些含著堅定的純淨。
柳霓裳詫然地側眸看來,露出了幾許疑惑之色。
江臣卻道:“她是為刀而生的人,怎會敗在刀下?”
連閻羅都不敢要她,還會怕功法之下的烏合小鬼嗎?
一圈圈風暴和黑色小鬼圍繞著楚月。
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少年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過往種種,猶似曆曆在目。
“如何了?”楚南音低聲問。
“欲生心魔。”楚時修回。
楚世訣笑,“估計是不行了,那可是薑君自創的刀法,她是個什麼人,能媲美薑君?”
楚南音抿緊的唇瓣,卻是幾不可見的勾了勾。
海風呼嘯,厲鬼猙獰。
隻聞少年嗓音沙啞道:“”
“鬼這種東西,老子可......見得太多了。”
眼眸驟然睜開,猶若寶劍出鞘。
端的是凜冽浩然,竟如長虹。
像是少年帝王,身披黑金龍袍震懾滿朝!
一身鐵血氣勢從骨子裡彌了出來,竟比雙刀功法還要震撼。
小鬼瞬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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