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予帶起獵獵狂風,眸光冷冽地注視著薑寧。
若他知曉護在身後的師妹,關鍵時刻,腦子裡想著些不正經的東西,不曉得會作何感想。
薑寧挑眉:“許予,你想英雄救美一次,也要看我答不答應,我若不答應,就由不得你來耍威風,真當自己是那葉楚月呢?”
“縱是千星武神又如何,還不隻是個武神境,她反複突破壓境,實難再回到歸墟境,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此等紈絝之人,也就你們星雲宗把她當個寶,實際上就是個人人可以唾棄的垃圾。”
薑寧這一番話淩厲的話,算是把赤羽宗所有弟子的心聲都給吐露了出來。
更讓這些天部分被星雲宗壓一頭的宗門有揚眉吐氣的順暢。
“廢話,真多。”
許予神情冷漠,語氣平淡,一柄長劍寒芒閃爍,赫然道:
“幼崽妖獸,你們可以剝奪靈核,但絕不能屠殺虐待,否則的話,我們定不會坐視不管。”
小獸崽許是知道許予、柳霓裳是來幫自己的,對著許予的方向“嗷”了一聲,圓溜溜淚滾滾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冰藍色的眼睛,凝聚著霜花水紋,煞是好看。
許予看了眼小獸崽,平靜的內心,激起了絲絲的漣漪。
小獸崽感受到許予的內心,又“嗷”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能讓許予內心的漣漪,以緩慢地速度,無限的擴散、放大!
“許予。”
突然間,東南角的方向響起了萬獸宗弟子林霧的聲音。
許予側目看去。
薑寧的神色,也多了幾分敬重。
林霧身穿如雪的白袍,頭戴簪花,目視許予說道:“你等,且退下吧,薑姑娘的所為,並沒有錯,剝奪妖獸靈核,原就不能心懷仁慈,你難道沒聽說過農夫與獸的故事嗎?這畢竟是赤羽宗發現的幼崽窩,是你們星雲宗不懂事了。”
“大比隻要求取得靈核,並沒有說要活剝啊。”
九幽宗的弟子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林霧笑道:“不活剝,如何拿靈核?你們口口聲聲自詡公道正義,說薑姑娘不對,但你們可又知道,薑姑娘從不對妖獸手下留情,是因為她的父母,都死於妖獸之口,她親手看著她的父母被妖獸吞吃,如今她來活剝妖獸,有何不妥?”
九幽宗弟子愣住。
薑寧垂下了血海滔天的眸子。
許予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自可找到當初的妖獸報仇雪恨,而非對如今的幼崽下此狠手。”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報仇呢?”
薑寧忽然笑了。
她笑著抬起眼簾,露出了發黑的瞳孔和血紅色的眼白。
“我自是報仇了。”
“我把它們,給活剝了。”
“還給吃了。”
“……”
陡然間,四下裡一片死寂。
就連青蓮廣場,都安靜到落針可聞。
無數的目光,俱都彙聚在了薑寧的身上。
薑寧滿身肅殺的煞氣,眸光幽幽冷冷。
“你,還有話要說嗎?”薑寧問道。
“那又如何?”
浮曦踏步走出,開口說:“你既已報仇雪恨,更不能殺了這些幼崽。”
“不殺,如何取得靈核?靠感化嗎?”
薑寧怒問。
林霧略微思忖了下,計從心起,說:“既然星雲宗的諸位,如此憐憫於這群畜生,不如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也算是給你們一個做善事的機會。”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你們若能在不殺死幼崽的情況下,把靈核都拿出來,幼崽和靈核便都歸你們所有。”
“反之的話,妖獸的處置權就交給赤羽宗,除此之外,你們所有人都要給薑姑娘磕頭認錯。如何?”
許予沉默了。
他作為帶隊之人,不能任由性子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