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關係非常多,一個人出事兒會連帶其他人也受懲罰,於是,總有機會被人包庇。
“下午咱就搬出去了,彆難過了,能順利搬出去也是一種解脫。”林秀珠開口。
蘇明阮點頭。
這年頭即使是村裡人家,隻要兒孫們結了婚就立馬分家,如裴家這樣的,非得聚一起的不算多。
能順利分家,確實是一種解脫。
到了傍晚,裴司令才從醫院趕回來。
他看著房間裡已經收拾好的行李。
嘴角抽搐一下,他的家人可真率真,一日都住不得了。
他扛著行李往吉普車上塞。
一些必須用到的東西文件等塞到車上,這才驅車去往他準備的那處宅院。
那處院子麵積不大,但是距離故宮極近,走出家門三個年輕有氣質的小帥哥裡,有兩個都是便衣。
住在這裡,雖然空間狹小,但是安全。
對於這個小院,蘇明阮也喜歡。
這個位置,可真好啊!
以後想要看升國旗,都不用通宵等著了,還可以睡到淩晨三點再出門,多少能休息一會兒呢。
等日後國家發達起來,才能發現這位置到底多好。
蘇明阮幫著裴司令搬家。
幫著鋪床。
夜裡在這邊吃了飯。
才回到京大附近的小院。
今夜似乎特彆思念周驥北,
沒來由的,好奇怪!
抬頭看一眼月亮,彎彎的,並沒有圓。
育兒大姐將樂樂帶走,瞧著樂樂出去一天回來後還這麼精神奕奕,育兒大姐忍不住笑了起來:“咱們樂樂身體骨要比其他家的健壯呢,好奇心也旺盛。”
育兒大姐說著,瞧見福寶樂嗬嗬盯著樂樂。
樂樂跟福寶又一起玩了起來。
裴家老宅。
老太太在醫院住著,胡文德被送到精神病院。
大院子今日變得有些冷清,裴啟繁跟裴永固麵對麵坐著,正堂好大的桌子上擺著飯菜。
二人看向對方,都沒有吃飯的心思。
以往老太太身體健康,以往大房跟二房有糾紛,但是飯桌上總是很多人,很熱鬨。
“以後不用一起吃飯了,沒意思。”裴啟繁說。
裴永固也點頭。
他是結婚有了孩子的人。
孩子在上學,很少來這邊吃飯,來這邊吃飯規矩多得很。
“工作,怎麼辦?”他問裴啟繁。
裴啟繁深深吸了一口氣。
視線落在他身上:“你二叔以後不會幫助你,我這種沒實權的人,能給你安排的也就是一些街道辦事處的小科長,想要往上升,不好說。”
裴永固臉色有些難看。
在軍部有過權勢,如能接受當個小科長。
但是作為男人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深吸一口氣:“我下海!
“下海經商或許能進入另一個賽道。這個時代的多變,您也是看見了,有人憑借軍功能青雲直上,有人靠一個腦子能進入研究院被幾百個人保護著,還有人運氣好,也能成為一方勢力的領頭人,初期的發展,發展中的發展,機會還是很多的。
經商或許能乘風而起。”
經商!
現如今已經有好些人下海經商了,甚至一些在軍在政的人辭職也要拚一次。
他們看見經濟發展中的巨大利益才會這般,比如豐和集團。
秦家在政上因為站錯隊,一而再被排擠,但是終究沒有被徹底給湮沒,不就是因為豐和集團有錢麼。
他若是在商界做出一番業績,不必當個科長差。
精神病院裡。
胡文德躺在床上,左邊病房的患者在大晚上高呼自己是耶穌,右邊病房的患者聲稱自己是一隻貓,時不時喵嗚叫一聲。
她睡不著。
想要從這個地方出去。
她以往一個人在房間睡覺都沒有此刻的恐懼感,也沒有那種孤單感,然而此刻,聽著隔壁兩個房間的聲音,她感覺到生存是那麼艱難。
甚至覺得不如去踩縫紉機。
深夜裡,初秋的風有些涼意,透過窗子吹進來,胡文德猛地睜開眼睛。
她害怕,不敢睡覺。
尤其是不知道哪兒傳來的狗叫聲,是那麼的可怕。
這一.夜。
睡得最安穩的大抵就是林秀珠。
換了新家,家門口依舊有警衛。
她跟老裴住在主屋裡,客廳靠西是書房,東邊靠近北邊的配房裡住著的裴平安。
西邊的房間空置著,正南邊兒也有個房間,也空著……
小院不大,但是是個能自己做主的地方。
想在院子裡種花就種花,想要種菜就種菜,不必迎合著彆人的喜好。
她很歡喜。
還約著蘇明阮明日一起去逛街。
蘇明阮自是應了下來。
次日二人一起去的百貨商場,挑選一下衣服,再買些好看又有質感的擺件,甚至挑選兩款護膚品再選個好用的梳子。
瞧見書店或者報亭裡擺著的雜誌日報還有一些書籍。
蘇明阮掃了一眼,收回目光。
她的小說還得繼續寫,早晚會擺在這個地方。
“有喜歡的書?”林秀珠女士詢問蘇明阮。
蘇明阮搖頭。
這些書不是她想看的。
兩人回家時,每個人手裡都滿當當的。
有人開心。
就有人失落。
秦家。
秦寬依舊關注著裴家,鐘家跟蘇明阮這邊的消息。
聽見胡文德將她自己給作死到精神病院裡。
他腦殼子忍不住有些疼。
這蠢貨!
占據那麼好的身份,竟然選擇這麼蠢的下毒方式。
嫁禍最簡單最成功的就是密室殺人……
她非得在這麼多人眼皮子下做事兒,人多線索多,破綻也多。
若是他處於胡文德位置,定然是搞個密室殺人,比如在林秀珠單獨照顧老太太時,提前做點準備往枕頭裡放些容易揮發又有強效毒藥的化學試劑。
老太太睡一覺死了,還是中毒死的。
隻有林秀珠在旁邊……
這可比往茶水下毒簡單多了。
而且……
栽贓給林秀珠有什麼用,裴啟榮的傳人裡,也隻有周驥北有本事接他的班。
若是要下手,就對周驥北下手。
這樣一來,才能給自家兒子機會,才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畢竟不會有人能覺得她一個沒有經過特訓的人能對周驥北下手。
蠢人,沒有利用的價值。
他這次沒想把胡文德給撈出來。
沒必要。
他隻需要等機會就好。
且讓他們安穩一段時間,安穩到疏忽沒有防備時,才好下手。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