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子誠的高興不同,此時的蘄口,許都尉卻是神色不善。
眾人星夜出發,可找遍了所有地方,全都沒有賊人的蹤跡,唯有的,隻有人去樓空的蘄口縣城。
據城裡留下的人說起,賊人也確實是因為糧食打了起來,還留下了一些。
他不明白的是,幾千人,不可能都打沒了,可剩下的人又能去哪呢?
“老虎,我總感覺心裡不踏實,現在人找不到,我擔心府城會出事。”許都尉問向身邊的人。
後者乃是自鄂州調來的領兵都尉,虎圩。
“你啊,還是思慮太重,府城彆說是這些賊人能不能打,就是再給我一千人,對此也是毫無辦法。”虎圩回道。
牆高城厚,要打下這種地方,非攻城利器不可為,而有攻城利器,非大軍不行,對於府城的安全,他反倒是沒什麼擔心。
“那你說他們會不會詐開城門?”許都尉問道。
“沒這個可能,隻不過是一幫流寇……”虎圩還想再說,卻是聽見不遠處傳來吵鬨聲。
“我要見都尉,快放我進去。”
“快,抓住他,此人是奸細。”
前者剛說完話,數位官兵便是撲了上去,將其五花大綁。
“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來人被綁後,還在叫囂。
“娘的,老實點,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奸細,不是奸細你藏在這裡乾嘛?”
“我隻是想確認你們是不是賊人。”來人回道。
“放屁,哪個賊人敢跑到這裡來?”官兵罵道,這人莫不是瘋了。
“怎麼回事?”這時,許都尉二人也走了過來。
“大人恕罪,此人乃是細作,趁夜藏到了這裡。”幾人趕緊告罪。
“什麼?你是乾什麼吃的?藏到這裡都沒人發現?昨夜當值的人呢?馬上給我叫來。”虎圩聞言大怒。
當值的可是自己的手下,奸細都混進來了,還沒人發現,豈不是說自己的帶兵無能?
“大人恕罪,小人這就去辦。”說著就要將人押下去。
“許大人,我不是奸細,我是你的屬下啊,小人有要事稟報。”來人又開始掙紮。
許都尉愣住了,這擺明就是逃難來的,還敢自稱自己的手下?
“許大人,我真的是你的屬下啊,受顧大人委托,前來尋你。”來人哭訴道。
逃出蘄春之後,他們總計派了三撥人,每撥五人,前來求援,可大軍並未攜帶後勤,不知所在,自己等人隻好來蘄口碰運氣。
說著,拿出身份牌。
許都尉確認之後,神色大變。
“你怎麼來的?不是讓你在城裡,沒有軍令,不得出城嗎?”許都尉厲聲喝道。
“大人,蘄春已經被亂軍攻陷了。”來人回道,這一路上躲躲藏藏,幾人挨不住餓,吃了野果,沒想到都中毒了,現在就剩他一個。
好不容易找到官兵,可他已是驚弓之鳥,隻好先行潛入,確認這些人的身份。
“什麼?你他娘的說什麼?”許都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人,小的不敢欺瞞,大人走後,亂軍就殺了出來,攻破了城門,幾萬人殺進城裡,蘄春已經被破了。”城門口發生的事他不知道,因為沒人活著回來。
“你放屁,他娘的,哪裡來的幾萬人?再敢胡說,老子砍了你。”許都尉大怒,拔刀就要斬了此人。
滿打滿算,賊人不過數千,哪裡來的幾萬人。
“小人不敢說假,顧大人已經逃出來了,大人去了就知道。”來人回道。
“哐當。”大刀落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許都尉不敢相信。
或許自始至終,他們的情報都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