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錢偉所在。
“你們是乾什麼吃的?啊?官軍兵鋒已達廬江,卻偏偏還沒發現,要你們有何用?”中堂所在,傳來錢偉的喝罵聲。
就在昨夜,手下突然來報,廬江處有兵馬調動,錢偉頓時大驚失色,在此之前,從沒有兵馬調動的消息。
今日再行查探之後,錢偉為之大怒,官兵幾千人,都已經跑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偏偏自己還沒發現,於是將各位領隊叫了過來,大罵一通。
“大人息怒,官軍調度太過隱秘,讓我們誤以為他們還在廬州。”手下說道。
“放屁,你的那些手下是吃乾飯的?如此大規模調動,幾天了都沒發現,要他們有何用?”錢偉大罵道。
後者聞言,心頭怒起,咬咬牙,還是忍了下來。
探聽消息是幾人共同負責,可現在卻隻罵自己一個人,他本就不服。
“大人消消氣,事已至此,還是得早做布置。”其他幾人紛紛勸道。
“還能做什麼布置?官兵到了廬江,除了奔著我們來的,還能是來乾嘛?”錢偉回道。
“那以大人之見,咱們要不要暫避鋒芒?”一隊官問道。
趕赴廬江的官兵,數千之眾,自己這點人可打不了,而且統領也有令,不必死守,幾人的第一想法,就是棄城。
“怎麼?你想不戰而逃?”錢偉聞言,沉聲喝道。
官軍才到,自己就棄城而逃,與那些知縣何異?又怎麼跟統領交待?
而且,唐立就在自己的側方,自己跑了,官軍轉頭就去找他,他怎麼辦?二人相互策應,這是命令。
“不是。”隊官趕緊否認。
“我告訴你們,統領雖然說了,不必死守,可棄城而走,不是不戰而逃,誰要是想做逃兵,現在就可以離開。”打都沒打就跑,回去怎麼說?
“派人去霍山,告訴唐立,官軍已至廬江,不日便會前來攻城,想來中軍定然在你處附近,務必小心行事。”統領說過,隻要這些兵馬出動,中軍肯定就在不遠。
“是。”令兵得了吩咐,快步走了出去。
“把探子全部撒出去,密切注意官軍動向,所有人歇息不得卸甲。”
“得令。”
很快,時間到了晚間。
城樓上。
“大人,咱們不去城外嗎?若是錢大人他問起來,恐怕?”此前挨罵的隊官與手下正在此處。
隊官由於挨罵,心裡氣不過,把城外的手下全部撤了回來。
打定主意,不是說自己的手下不堪用嗎?現在自己把人撤回來,出了事可就與自己無關了。
“怕什麼?他錢偉是隊官,我也是隊官?我為什麼要怕他?若不是統領指定讓他做主官,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指手畫腳?”隊官問道。
“可畢竟他現在是主官,咱們公然與他唱反調,會不會被鬨到統領那去?”手下不放心。
“鬨到統領那兒又如何?咱也有理,你可曾見過,統領何時這麼不講理?”隊官問道。
“沒有。”手下搖搖頭,對統領,都是無話可說,隻管聽就行。
……
翌日,城裡再次傳來消息:官兵已經出發,直奔同安而來。
“有多少人?”
“號稱萬餘兵馬?”
“嗬嗬,萬餘兵馬,他們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頂了天也就四千人,整軍備戰,官兵若是敢來,定叫他伏誅在這城下。”
時間推移,朝廷的大軍逐漸靠近,在城樓上,已是能夠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兵馬,相隔數裡,雙方隔空對峙。
隨著各自整備完畢,城外響起戰鼓之聲,攻守之戰,於此開始。
此次,官兵顯然是有備而來,大軍前方,數架雲梯,衝車,巢車並行,後麵再有數十架強弩,這些都是攻城利器。
“進。”
城樓上的眾人,似乎都聽到了對方的號令。
此次攻城,約有千餘人,列成方陣,盾兵護衛在器械周邊,向著城樓緩緩靠近。
“快,把金汁石塊全部搬上來。”城樓上,錢偉有條不紊的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