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舒恬垂眸,難以自持的搖頭,聲音哽咽,“我不知道……”
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提過一個字,哪怕是剛才解釋,他也沒有說過任何,驕傲如他,為她做這些他那麼心甘情願,甚至怕她愧疚而選擇隱瞞。
“舒小姐,除了您,我從來沒見過厲總對任何一個異性這麼折磨自己,對於厲總來說,沒有什麼比您的離開更加致命。”張畢琨跟在厲函身邊這麼多年,對他也有很深的了解。
舒恬出現之前,他最愛工作,可現在他什麼都不要了,不管多大的會議說推就推,隻是為了快一點找到她。
張畢琨看著,也很心酸。
“厲總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舒小姐,希望你能多理解理解,我說這些你彆……”
“不會。”舒恬輕聲打斷他,呼了一口氣,“謝謝你告訴我,如果你不說,可能我還會繼續怪他。”
他們之間的溝通實在太稀缺,他不擅長表達,而她的內心又太過脆弱。
“那天晚上的確是一個意外,但厲總絕對不會跟蔣小姐發生什麼,人我已經卻找了,到時候您可以當麵過問。”張畢琨怕她繼續誤會,連忙解釋。
舒恬現在哪還有誤會的心,隻想快點回到病房看看他退燒沒有。
兩人深談後,張畢琨將空間留給舒恬。
病房內,一切都靜悄悄的,隻有加濕器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音,病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嘴唇也因為缺水而乾裂,醫生說了,他現在還不能喝水,隻能靠輸液緩解一下。
因為肺炎的緣故,他的呼吸也有些沉悶,哪怕隻是這樣躺著也透出一股濃濃的疲憊。
舒恬站在床邊看著,越是看著越不忍心,好像最近他的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很好,上次發燒還沒過去多久,這次更加嚴重。
頭頂的白熾燈落在他臉上,這人睡著的時候眉心也微微擰起來,舒恬以為是燈光的原因,轉身想要關掉,不料才邁出一步手腕便被拽住。
“彆走。”
乾裂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猛地頓住腳步,轉過頭看,男人雙眸緊閉並沒醒來,隻是紮著針的手攥住了她。
舒恬心中一驚,怕針頭會移位,連忙將他的手重新放到床麵上,最後想要撒開,握著她的五指收緊幾分,“彆走……”
舒恬心臟像是被狠狠擊中一拳,酸澀的感覺蔓延了整個心房,原來……他也這麼的沒有安全感嗎?
她蹲下身來,頭靠在他的手邊,聲音很柔,輕哄道,“我不會離開,等你醒了我再走。”
她一聲又一聲,無比耐心的在他身邊說道,這樣的安撫似乎起了作用,那隻大手的力道漸漸鬆弛幾分,血管也沒那麼緊繃。
舒恬鬆了口氣,艱難的用另一條手臂將椅子拉過來,就這麼拉著他的手,坐在一旁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連幾天的淺眠將她折磨的也夠嗆,沒過多久便俯身趴在床畔深睡過去。
付清童聞聲感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後,她焦急的從導醫那裡得知了病房號,張畢琨在後麵攔不住,畢竟是舒小姐的朋友,也不敢多得罪。
一口氣跑到門口,付清童剛要旋開門把,視線無意間從病房門的玻璃條中看過去。
剛要用力的手立刻頓住,此時張畢琨也跑過來,“付小姐,您不能……”
付清童抬手打斷他的話,頭卻沒回,目光定定的看著病房內男女重疊在一起的身影,張畢琨順著看過去,也為之一愣。
病房裡,女人嬌小的身體趴在病床一側,腦袋就枕在男人的手臂旁邊,兩人都睡得很熟,可握著的雙手卻沒鬆開,窗外夜深如墨,可屋內此情此景讓人感到異常的溫馨。
張畢琨鬆了口氣,看向付清童,“付小姐,厲總找了舒小姐很久,現在誤會好不容易解開,留點空間給他們吧。”
“誤會?”付清童終於回過頭,指了指門裡的男人,“他跟彆的女人上床是誤會?”
張畢琨沒辦法,隻好將事情的大體情況再一次複述一遍,見她將信將疑,他又道,“您放心,如果真的有什麼貓膩,舒小姐也不會這麼快原諒厲總的。”
這話付清童倒是信,舒恬對愛情看得純粹,眼裡容不下沙子,絕對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現在看這情形,估計是誤會解開了。
想到最近這些天她的心不在焉和反常,付清童也不再說什麼,擺擺手離開了。
……
舒恬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睜開眼,身前的不是病床床麵,而是高度舒適的枕頭和散發著微薄熱氣的胸膛……
看著在眼前放大無數倍的俊顏,她緩了片刻才記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可是……她記得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怎麼現在在床上?
兩人距離挨得極近,眨眼間,睫毛不小心掃到男人的胸口,引起一陣細微的瘙癢。
厲函半夜就醒來一次,儘管退燒了但高燒後身體還是有些炎症未消退,見她姿勢彆扭的趴在一邊,索性將人抱到了床上。
病床不算寬敞,他一直將人摟到了天亮。
四目相對,屬於晨間的暖陽灑進病房,兩人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光霧對視,美幻的有些不真實。
“醒了。”最終,還是他先打破沉默,抱著她的手更加用力幾分。
舒恬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聲音小小的應著,“嗯。”
“昨晚看你睡得難受就抱你上來了。”男人輕聲解釋,怕她又抵觸反抗,沉了片刻,他還是沒忍住問出口,“該解釋的都解釋了,還生氣?”
不知怎麼的,聽到這句話後,舒恬的臉有些發燙,她清了下嗓子,底氣不足,“生氣。”
“好。”男人落落大方的應下來,“今天讓你親自質問蔣夢瑤,要殺要剮隨便你處置,好好解氣。”
舒恬聽到他孩子氣的語言,嘴角不自覺往上揚了幾分,聲音裡卻故作生氣的說道,“這樣就沒事了?”
“還有什麼儘管你想。”
他這麼一問,舒恬反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思來想去,仰頭看著男人性感的下巴,發自內心的喃喃一句,“我希望你抓緊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