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第二天,舒恬照常跟厲函去公司,臨近年根,最忙碌的時候已經過去的差不多,手頭上的工作也完成的不錯,公司同事每個人都進入最輕鬆期待的時刻,隨之而來的也計劃起過年值班的事情來。
函禕的同事大部分都是外地的,舒恬這個組裡隻有她和張瑞兒是本地人,她便主動請纓值班。
“從初五到初八,我都有時間。”這三天是彆人最不喜歡值班的,前後時間都不挨著,來回特彆折騰。
舒恬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精神都鬆懈下來,終於能過個安穩年,不用像之前一樣來回跑了。
大家紛紛向舒恬道謝,來公司這麼久,她終於感受到一回同事之間的溫暖。
其實不過是你來我往的關照罷了,她能順便做到的事情就儘量去做,久而久之大家對她的看法也會改變吧。
“對了,你今年年終獎你們都知道了吧?”同事小劉小聲八卦,“你們大約能拿多少啊?”
“估計今年挺多的,上次開會魏主任不也暗示說過嗎。”
“是啊,咱們公司每年年終獎都不少,我聽采購部的人說,為了籌辦年會買了好多電子產品,到時候人手一份呢。”
“是嗎……”
舒恬聽著周邊雜七雜八的議論聲,一顆心也跟著火熱起來,以前最討厭的八卦笑談,此時也顯得那麼有人情味,經過多半年的相處和接觸,從開始的被排斥到現在,舒恬第一次有了融合進這個集體的感覺。
晚上,同事組織了年前最後一次團建聚餐,魏湘茗也去,舒恬跟厲函提前打了聲招呼,跟著同事的車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還不錯的川菜館。
魏湘茗提前預定了一個包間,十二個人圍著桌子做了一圈,正正好好。
他們一人點了一個菜,舒恬要了一個毛血旺,總共十二道菜,點完之後,魏湘茗破天荒的問大夥,“這是咱們部門年前最後一次聚餐了,男同誌女同誌們要不要喝點?”
小劉第一個起哄,“來點來點,不要白的,啤酒就行!”
“行,那我陪你喝!”
一個人開口了,剩下的也都不拘著,有幾個好酒的女同事也要了幾瓶特釀啤酒。
一頓飯吃的還算熱鬨愉快,最後大家夥都一起敬了魏湘茗一杯,彼此說著客套的話,輪到舒恬,她卻難得真摯起來,“魏主任,特彆感謝你願意信任我,給我這麼多工作上的支持,要不是你在這裡,或許我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如果一直都是劉薇做她的上司,她或許早就半路退卻了。
離開工作崗位的魏湘茗也沒有了那層領導架子,跟大家打成一片,聽到舒恬這麼說,笑的像個被獎勵的小姑娘一樣,“我都被你誇得不好意思了。”
有八卦的同事看向舒恬,“不過舒恬,我真沒想到你工作上還能厲害,說實話當初對你的偏見也很多,以為你是個花瓶,現在看來,你就算是花瓶,也是個有實力的花瓶!”
酒過三巡,大家話匣子敞開也都不拘束,舒恬也不是俗人,並不介意他這麼說,打趣的應了句,“那這句話誇獎,我也收下了。”
“今年圓滿結束,明天我們還一起好好努力,以前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都互相擔待吧。”魏湘茗這句話就像是彼此之間的鑰匙,打開那顆上了鎖的心。
舒恬心裡也高興,避免不了的喝了幾杯,不過她都掌控著量,並未喝多。
散席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半,時間不早,明天還要工作大家都各自回了家,舒恬沒讓厲函派人接自己,怕他會分心,自己叫了輛出租車。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禦景園彆墅門口,舒恬下車,擰開手裡拿著的礦泉水灌了口,衝淡口腔裡的酒氣。
重複幾次後,她才伸手打開彆墅的密碼門。
指腹放上去,‘滴滴哢’一聲輕響後,門應聲而開。
客廳裡靜悄悄的,隻有李嬸一個人在打掃衛生,見她回來,立刻迎上前,“舒小姐,回來了。”
舒恬點點頭,垂眸換上家裡的拖鞋,“李嬸,厲函呢?”
“厲先生跟令醫生在樓上。”
她微微詫異,“還沒檢查完?”
“是啊,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估計是比較繁瑣。”李嬸鼻子敏銳的捕捉到她身上的酒氣,“舒小姐您喝酒了?要不要煮點醒酒湯給您端上去。”
舒恬擺擺手,“不用了李嬸,我沒喝多少,省得麻煩。”
她拎著包包往路上走,好在步伐還算平穩,並沒有什麼糗態。
好不容易爬上樓,舒恬正準備往臥室走,手剛要觸到門板,突然聽到走廊儘頭客房中傳來一聲女人的痛呼聲。
她動作一頓,心裡猜到是誰,眉頭微微擰起來,腳步轉了個方向朝另一邊走去。
隨著她走動越近,那叫喊聲便越明顯,壓抑的,痛苦的,帶著哭腔的,光是聽著都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客房門掩著並沒全部關死,舒恬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小酒的緣故,竟直接抬手江門推開。
臥室裡,一個半人高的白色儀器正發著亮光,而這些光源都統一照向了江楚婧的身體,她身上穿著一層白色的隔離服,不過依然阻擋不住強光對她的刺激。
她表情很痛苦,一手死死拽住厲函的胳膊,後者似乎是不忍心看下去,彆開頭安撫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眼底中的心疼滿的幾乎要溢出來,手掌輕微的顫抖出賣了這個男人心頭的憐惜和不忍。
即使知道是檢查需要,但看到這幅場景,舒恬的心還是被刺了一下,沒有人喜歡自己的男人跟另外一個女人親密接觸,然而她卻說不得什麼。
舒恬在門口站了將近五分鐘,最後還是令君澤先發現了她,“舒恬,你來了。”
厲函尋聲看過去,剛才隻顧著觀察江楚婧的情況,竟沒有察覺她是何時來的。
大掌從江楚婧身上垂落下來,手臂還被她抓著,走不開,隻能用眼神微微示意。
舒恬心裡說不出的感情,見令君澤也忙著,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識趣的轉身退出房間。
門帶上,隔絕裡麵發生的一切,站在走廊上,舒恬輕輕閉上眼睛,似乎這樣就能少一些煩惱,她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