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婧一頭霧水,“令醫生,喬治,怎麼了?”
“是這樣的,你身體最近報告我看了,恢複情況不錯,各項數職也比較穩定,鑒於這幾方麵的綜合考核,我這邊還是建議你回到新西蘭那邊靜養比較好。”令君澤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語調,隻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江楚婧如墜冰窖。
“回新西蘭?!”她實在太過驚訝,以至於連聲音都刺耳,“為什麼要我回去,我在這裡待的很好很適應,我不想回去!”
“這是厲函的意思。”
令君澤一句話成功讓她失去了所有反應,足足愣了半分鐘才緩過神來,“你是說……阿函讓我走?”
“嗯。”令君澤並不想配合她演一出苦情戲,眼裡一點波動都沒有,“這對你來說也是個好事,本來你的病就需要靜養,我這邊是綜合醫院,不比療養所的環境。”
江楚婧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我覺得這裡很好……”
“那邊隻會更好。”令君澤一點空隙都不給她,“為了你自己著想,你也該回去。”
“可是……”江楚婧明顯慌了神,她怎麼都沒料到厲函竟然一聲不吭的做了這樣的事,“阿函沒有跟我說過要我走,我……”
“那你是懷疑我自己私自做決定?”令君澤最煩的就是她這幅無辜的樣子,裝的令人惡心,“你可以現在打電話親自問他。”
本來他就不待見江楚婧,現在舒恬在他醫院出了這麼一茬子事,他心裡就更討厭這個人,如果不是醫生,他看都不想看到她。
江楚婧騎虎難下,自然不可能現在就打給厲函,索性開始無理取鬨起來,“你讓阿函親自跟我說,我才信。”
令君澤語氣之間已有不耐,“他沒空。”
“那我就等他有空。”江楚婧察覺到他話裡的敵對,態度也強硬起來,“這幾天的時間還是等得了,令醫生應該不會因為個人情緒把我趕出醫院吧?”
“言重了,就算是看在厲函的麵子上,我也不會把你趕出去的,儘可放心。”令君澤不說還好,一說江楚婧臉上更掛不住了。
合著他現在還好好說話,全是看在厲函的麵子上,這語氣怎麼有種打發人的感覺呢?
江楚婧心煩不已,不過也清楚現在不是吵架抬杠的時候,轉眸看向一旁的喬治,“喬治,我現在身體情況允許轉院嗎?”
喬治一般都是向著她這邊說話的,畢竟是相處時間這麼久的病人,也有幾分情義在,不過這次卻破天荒的點頭,“沒問題。”
“……”江楚婧微微擰眉,“你確定?我還要坐飛機,還要長途跋涉,這期間如果出了意外怎麼辦?誰來負責,你嗎?”
這樣一個咄咄逼人的江楚婧是喬治從來都沒見過的,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個很安靜很柔弱的中國女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聒噪且目露凶光。
是的,在她的眼裡,喬治敏感的察覺到了有凶惡的神情,像是帶著戾氣的一把刀插在他身上,很不舒服,這跟他認識的江楚婧簡直判若兩人。
喬治攤開手,多半是無奈,“你當初來中國的時候身體情況更加糟糕,相信這次你也可以順利的離開。”
江楚婧冷笑了下,沒說話,也不管在場的有多少人,抬起腳放在床上背過身躺下,態度強硬又不可理喻,“我現在腦很疼,不想跟你們說話,麻煩出去。”
田桑桑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上前一步將要說話被令君澤一把拉住臂彎,她抬眸看去,這人朝她搖了搖頭,而後鬆開手,衝病床上的人說道,“既然你不死心那就讓阿函親自跟你說,隻要你能承受的住,倒也無妨。”
江楚婧眼皮一跳,聽他這話的意思還真有幾分不善在裡麵。
“你是在威脅我?”
令君澤也不著急,語氣始終不疾不徐,意味深長的開口,“我是不是威脅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