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王偉見勢頭不對,趕緊走到兩人身邊,笑著打哈哈,“厲總,這是這次受到邀請的律師界的朋友suran,這兩年在圈內發展的不錯,小有名氣。”
厲函勾唇,深邃黢黑的雙眸中壓抑著波瀾,他開口問她的話語隻有兩個人能聽懂,“哦?你叫suran?”
舒恬被他問的呼吸淩亂不堪,她曾想像過,如果再見麵會是怎樣一番場景,卻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世界這麼大,怎麼就讓他們如此恰好的碰見了?
可又能如何,她隻能硬著頭皮裝下去,“是的。”
“從事法律工作?”
舒恬心頭一緊,“嗯。”
男人視線落在女人蒼白的小臉上,薄唇勾起的笑容在外麵看起來很紳士職業,可隻有舒恬能感覺到那滿滿的嘲諷,“英國這邊的法律可跟國內不一樣,suran小姐還適應嗎?”
舒恬知道他想要問什麼,他是在嘲諷她這麼多年的失蹤。
心底被他問的裂開一道口子,她強壓住胸口翻湧而起的私人感情,如同看一個才見麵的陌生人般說道,“這句話應該由我的客戶來說比較中肯。”
現場的氣氛十分微妙且詭異,四個人心思各異,王偉和李興岩是怕工傷的事情傳到厲函的耳朵裡,而舒恬則是一種震驚後的無措,隻有那個男人眸色沉沉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他不動聲色的轉了一下手腕,輕輕扯了扯唇角,“我倒是從來都不知道英國還有開律師事務所的中國人。”
舒恬臉色有些難看,拚命維持的淡然很快就要撐不住,“這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也算不上第一,厲總這樣的忙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哦?看來suran小姐很了解我。”厲函緊盯著那張不停張合惹他不快的小嘴,從進門到現在他一顆心都在七上八下的顫著,在看到她的樣子,聽到她的聲音後,那顆漂泊了五年的心終於踏實下來。
外人看不出,其實他的手指是有些微微顫抖的,不過被他掩飾的很好。
她沒死,並且成長的很好,比五年前更大方動人,他找了五年,終於還是找到了。
可她呢?
看他出現,那雙水潤的眼眸中除了驚訝和惶恐之外,沒有一絲驚喜感動,沒有丁點久彆重逢的欣慰,她波瀾不驚的喊自己厲總,就像對陌生人那樣。
厲函心皺成一團,生氣憤怒也委屈。
他恨不能立刻質問她,為什麼這五年她活著卻從來沒有找過自己。
舒恬頂不住男人炯炯燃燒的視線,微微垂眸,壓住聲音裡的顫抖,“我不了解厲總,但是我很了解比特公司,相信他們對我也並不陌生,厲總要是好奇不妨可以問下。”
李興岩一聽這話,心裡暗叫一聲不好,趕緊出來打圓場,“都是頭一次見麵,以後說不定還有很多機會合作,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先移步宴會場……”
舒恬眼底一亮,看到李興岩此時的態度,抓到了關鍵,她看過去,“李總,剛才我跟您商量的時候,您還沒給回複呢。”
李興岩臉上的笑容變得不自然起來,滿口敷衍,“待會待會,還有的是時間。”
“我怕待會人多了李總顧不上我,不如就現在談吧。”舒恬立場很是堅決,一字一句開口道,“貴公司是以環保科技為主的研發公司,這些年也都在致力於慈善,而davy作為公司的一名基層管理崗位員工,就算沒有接觸到公司核心,但也付出了很多,現在他左眼因為工傷導致幾乎失明,所提出的條件和要求都是合理合法的,貴公司是否應該正麵麵對一下?”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不小,卻充滿力度,若不是還穿著禮服,她就像是站在了法庭上一樣。
厲函看著這樣一個她,眼前浮現的是五年前她的樣子,不可否認,現在的她更老練沉穩,但是那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正義感卻始終沒變。
李興岩聽完這些話下意識的朝厲函看了眼,見他一直盯著舒恬看,心裡隻犯嘀咕,抬手推了一下臉上的眼鏡框,幾分汗顏,“舒律師,你今天過來該不會就為了這件事吧?”
他是想讓舒恬給他一個台階下的,隻可惜……
“沒錯,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李總您的想法。”她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反正話都挑明,這個李興岩明顯就是很懼怕厲函的樣子,她何樂不為?
然而,令舒恬沒想到的是,不等李興岩說話,站在身前的男人卻先一步開口。
“所以suran小姐並沒有晚會的請柬,是通過自己的手段溜進來的?”男人鳳眸微挑,一眼便看穿她的小把戲。
舒恬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秀氣的眉頭蹙起,現在的終點難道不應該是davy的案子嗎?
她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厲函又開口說道,“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該考慮一下把你帶進宴會的朋友吧?”
一句話,把舒恬死死釘在原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是在威脅自己,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
她暗自咬緊牙關,白皙的五指收緊幾分,有些逞能的強調,“等李總給完回複,我會立刻離開這……”
“suran小姐當我這是哪裡。”男人聲音沉下來,“行李,想走就走的自由市場?”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一句話說的你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說起嘴上功夫,十個她也不是厲函的對手,這一點她五年前就知道了。
“既然你有問題要問,那就等晚會結束,我作為比特公司的最大投資人,可以親自給你作答。”厲函看向身後的工作人員,黑眸中像是藏了一口古潭深不見底,他說了這麼多,全都是為了現在。
兩人意會走到走到舒恬跟前,一左一右的站著,“這位女士,麻煩移步。”
舒恬戒備的看著兩人,“你們什麼意思?”
“你偷溜進來,我自然不可能輕易放你走,如果你不願意,現在就可以報警。”他語氣很輕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這份輕鬆來源於他的篤定,他擺明了看出舒恬不敢報警,所以才這麼悠閒的問她,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舒恬背不起任何違背法律法規的記錄。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被動順從。
剛才還是她站在獨立賣弄逼迫李興岩和王偉,不過一瞬,這人就將局勢完全扭轉。
舒恬苦笑一下,縱使心底慌亂不堪,還是佯裝鎮定的點頭,“好,那我等厲總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