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他恨透了孟時川,卻對她下不了手,隻能拚命忍著,彆無他法。
“舒恬,自欺欺人有意思嗎?”他留下這樣一句話,不要回答,也不要回應,轉身離開。
‘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拉開又被狠狠摔上,巨大的聲響裡透著男人遮掩不住的怒氣。
他還是走了。
舒恬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腦海裡千頭萬緒,最最掛心的還是舒嘯。
她立刻轉過身,問孟時川的同時也鬆開了他的手,“舒嘯怎們樣,他現在在哪裡,會不會被厲函的人找到?”
“在我公司的總部,你不用擔心,他暫時找不到,但是——”孟時川話鋒一轉,“舒嘯的身份恐怕是藏不住了。”
舒恬驚訝的張開嘴,“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厲函現在已經幾乎確定舒嘯是他的孩子,除非能給一個更合理的解釋,但是隻要他查就很容易出破綻。”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由著他繼續查下去?”舒恬不怕他查,查的是之後的一係列事情。
“辦法也不是沒有。”孟時川來的路上已經思考過很多,唯一最好的方式就是,“除非你願意跟我結婚,這樣孩子就跟厲函沒有半點關係了。”
“什、什麼?!”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舒恬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便回神來。
她是學法律的,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緣由,可是……結婚?她從來都沒想過,彆說結婚了,就連重新接受一段新的關係,她都沒有信心。
“跟我結婚,孩子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你怕舒嘯接受不了,我不強求,你可以讓他繼續把我當做叔叔來對待,但是我對他你儘可放心。”孟時川緩緩說給她聽,“現在這種形式,如果你作為一個單身母親跟厲函硬拚是拚不過的。”
舒恬擰眉,心裡總是抱有一絲奢望,“為什麼?孩子從生下來到現在都是我在照顧,厲函沒有參與過一分一毫,從感情上來說肯定是我來養育這個孩子比較合適,而且嘯嘯已經四歲多了,他肯定也有自己的選擇餘地……”
“但是你想過沒有,從根本上來說,厲函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如果他能證明這一點,那對你來說非常不利。”
“……”這次,舒恬沉默,無話可說。
是啊,當初她迫不得已帶著孩子一走了之,如果真的追究起來絕對不好推脫,況且在英國法官對於事實真相都看的比較重,更何況厲函還是那麼有社會地位的一個人。
一時間,舒恬心裡所有的幻想都化作泡沫,騰空破碎了。
難不成真的跟孟時川結婚?
且不說她怎麼想,嘯嘯怎麼想,單是站在孟時川的立場上考慮就不公平,她沒有資格把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情都推給這個男人。
而且她跟厲函的事情已經夠焦頭爛額,若這時候他再以這樣的方式摻和進來,恐怕真的覆水難收。
“我考慮考慮把。”她現在腦子亂的很,根本沒有理不順這些千頭萬緒。
孟時川知道這不是一個小決定,“好,隻不過你要儘快回複,因為厲函不會等太久。”
……
又過了一晚,舒恬直接從醫院離開,她提前出院誰都不知道,這麼做一是怕厲函發現,二是她根本就沉不住氣繼續待下去。
孟時川派了一名司機在地下車庫等,舒恬坐上車,車子在市區轉了一圈,又挑了一條相對來說車流量比較多的路段,最終才開進孟時川的資本公司。
電梯直接進入辦公室,門剛打開舒恬就看到趴在茶幾上堆樂高的舒嘯。
小奶娃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興奮的朝她跑過來,“媽媽……”
“慢點慢點!”舒恬迎上去,伸開雙臂一把將他抱起來,多日不見,當媽的想的不行,眼睛立刻紅了一圈,“想媽媽了嗎?”
“想!”舒嘯緊緊抱著她,非常依賴她,“媽媽,你呢?”
“媽媽也想你。”
聽到她這麼說,小娃情緒好了些,從她懷裡撲騰著下來,站在地上看著半蹲的媽咪,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眶,“媽咪彆哭鼻子哦,叔叔說了哭鼻子就不好看了。”
“好,媽媽不哭。”舒恬仔細看著他,確保孩子沒有其他異樣後,一顆懸在半空的心此時才落地,“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聽叔叔的話?”
“有!”舒嘯說起來很自豪的仰起頭,“叔叔說了隻要我聽話媽媽就會快點回來,所以嘯嘯一直都很乖,沒有搗亂。”
舒恬聽著除了欣慰還有些心酸,舒嘯從小沒有父親,身邊缺少靠山一樣的存在,她這個當媽媽的是他心裡最大的依靠,孩子比尋常人家的要早熟,彆人都說她有福氣,可她倒希望舒嘯彆那麼懂事,懂事的令人心疼。
“嘯嘯乖,以後媽媽都不會離開你的。”
四歲多的小娃不知其中深意,隻是開心的點頭,“好!嘯嘯也不會離開媽媽的!”
舒恬感動不已的牽過小娃的手走到辦公桌前,看著坐在後麵抬眸注視著她的男人,“我回來了。”
孟時川直直看著她,“接下來什麼打算?”
舒恬垂眸看了眼孩子,將他先領到樂高旁邊,確保他聽不到談話之後,才開口,“躲是躲不掉了,我怎麼樣都沒關係,主要彆讓他發現嘯嘯就可以。”
孟時川聽完卻皺起眉頭,“你無所謂?如果厲函讓你跟他重新在一起,你也無所謂?”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現在這種時候,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如何。
“希望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也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男人斂眉,語氣中夾雜著一份難以察覺的落寞。
舒恬有些愧疚,自從那天樓道發生那樣的時候,兩人單獨相處總是有些怪怪的,明明哪裡都沒有改變,可就是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
“孟時川,我……”她正要說什麼,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被打斷。
“是我的問題,你不需要解釋。”他說完,重新低下頭看起文件。
其實頂上的一個字他都沒看進去,整個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是啊,不是她的問題,她從來都沒說過喜歡他,是他自己不求回報想對她好,怪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