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男人仿佛這才注意到她一樣,視線撇過去,本是故意想氣氣她,可是當目光真的落在她身上後卻移不開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粉色的外套,不惡俗很清新的顏色,裡麵套了一件v領的襯衫,一條水洗藍的九分牛仔褲,叫上穿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頭發一半散下來,一半紮在腦後,乍一看過去就像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一樣。
厲函瞬間想起五年前在酒吧碰見她的那一次,也是這樣的感覺,奢靡浮誇的環境中,她像是一朵淩峰搖擺的小雛菊,楚楚可人。
五年過去,孩子都這麼大了,她也有二十九歲,可歲月對她格外寬容,不僅沒在她身上留下一絲蒼老的痕跡,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年輕。
她長了一張娃娃臉,特彆是笑起來的時候,根本不像是當媽的人。
舒恬撞進男人深邃幽深的眸中,有些不自然的垂下頭,借著給舒嘯整理衣領的動作避開他的視線。
看什麼這麼入神?她臉上難不成有字?
舒恬努力讓自己彆在意,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任何讓人誤會的意思。
“喝點什麼,叔叔讓人給你拿。”厲函說完便抬手招來一旁的服務員。
舒嘯想了想,“我想喝氣泡水!”
“不行。”舒恬立刻駁回,“喝氣泡水對牙齒不好,喝點果汁可以。”
“好吧。”舒嘯也不任性,“那我要橙汁好了,謝謝。”
服務員年齡看著不大,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見舒嘯這麼乖巧可愛,也忍不住誇讚,“小朋友真可愛。”
厲函還是第一次聽外人誇自己兒子,頓時很驕傲,“是很可愛。”
“……”舒恬在一旁看著,之前也曾經看著他拿下過各種各樣的官司和大案,卻從來沒見他有什麼太大反應,此時不過彆人隨口誇一句,他卻這麼開心,好像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
她想起自己剛生產之後聽到護士誇孩子的心情,其實都是一樣的吧,那時她也激動的不行,現在多半已經習慣。
一想到他現在經曆的情緒正是五年前她初為人母時一樣,舒恬心裡就對他硬不起來了。
說來說去到底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割不斷的血緣,無法逃避的關係。
三人在休息室坐了一會兒,大部分時間都是厲函和舒嘯在說話,舒恬就坐在一邊安靜的聽著,偶爾孩子問她才插一兩句。
三人之間雖然算不上熱絡,可也不生疏,氣氛比舒恬和厲函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好太多。
不多時,到了登機時間,厲函走在最前麵,舒恬牽著舒嘯在後麵跟著,檢完票後進入機艙。
舒嘯一雙大眼睛在飛機裡來回穿梭,很好奇的看看這裡看看那裡,頭等艙不同於經濟艙,沒有那麼擠,座位也大,舒嘯坐上去很舒服,“媽媽,飛機什麼時候起飛啊?”
舒恬教給他係好安全帶,“一會兒就飛了,害怕嗎?”
“不害怕。”小娃很激動的搖了搖頭,雖然說是這麼說,但舒恬還是能看出來,第一次做飛機,他是有點緊張的。
就在此時,空姐送了兩份甜點過來,一杯是果汁,另外還有一份小蛋糕,舒恬轉眸看向一旁的男人,知道是他吩咐的。
“飛機起飛還要等一會兒,你可以拚拚這個圖。”男人伸手遞過來一個迷你的拚圖板,順序是打亂的。
舒嘯接過去,低頭認真的拚起來,兩隻大眼睛認真的看著,不是轉一圈想想,模樣可人。
舒恬的位置就在厲函旁邊,她這兩天沒休息好,眼底下多了一圈青色的痕跡,厲函剛才就看出來,遞給她一條毛毯,“休息會兒吧,孩子有我看著。”
“沒事,我不困。”舒恬哪裡是不困,她是放心不下,厲函從來沒照顧過孩子,粗細大意的,萬一孩子有什麼事兒也不好意思跟他講。
不過好在沒等多久,飛機便起飛,順著機場寬敞平攤的跑道,耳邊有引擎發動的聲音傳來,沒過多久飛機升到合適的高度,終於平穩的飛行。
“你可以把遮陽板拉開。”厲函貼心的提醒小娃,卻沒有直接動手幫他去做。
舒嘯聽話照做,看到飛機下麵一朵朵白色的雲層,轉過頭來眼裡像是有星星在閃,“好漂亮!”
舒恬忍不住被他感染,也扯出一抹笑意,“坐好彆亂動,你可以一直看。”
舒嘯立刻又把頭轉回去,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
“第一次坐飛機?”身側男人忽然發問。
舒恬輕聲應道,“嗯。”
“以後會有很多機會。”他扔下這句話便不再言語,殊不知舒恬的心卻因為這句話泛起漣漪。
耳邊很靜,沒人說話,舒恬開始還能強打起精神,但時間一長,她便瞌睡起來,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張張合合好幾次,終究沒抵抗住這撲麵而來的困意,沉沉睡過去。
厲函聽著身邊女人的呼吸漸漸趨於平穩,視線從文件報表上移到她白皙的臉上,飛機外麵明亮的光線照在她臉上,他抬手拉下來,怕她睡不熟。
空姐這邊走過來想要詢問他需不需要多家一條毛毯,還未說出口便看到男人抬手示意她噤聲。
空姐看了眼熟睡中的舒恬,心中明了卻也羨慕不已,她能得到男人如此照顧。
厲函看著看著不禁入了神,目光貪戀的劃過她臉上的每一寸,再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一起回到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一想到這些他就忍不住的熱血沸騰。
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盼這一天盼了多久,況且這次回去除了他們,還有了舒嘯,這一切都讓厲函覺得像做夢一樣。
“叔叔……”耳邊突然傳來小娃的呼喚聲。
厲函抬眸看去,隻見一隻肉乎乎的小手揚著他剛才給的拚圖,一臉得意的跟他彙報,“我都拚完了。”
舒嘯轉頭看向舒恬,見媽咪在睡覺,便沒出聲,甚至還不忘貼心的囑咐厲函,“叔叔,我媽咪睡著了,我們小聲點哦。”
不知怎麼的,男人忽然被刺的鼻尖有些發酸,怕孩子看出來,他扯出一抹溫柔的弧度,“好,我們悄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