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舒恬深吸一口氣,隨著一步步走近,心裡便越發慌亂,隻是臉上卻一汪平靜,她該感謝這些年的從律工作,讓她能夠學會偽裝壓抑自己的情緒。
璀璨的燈光下,他五官越發呈現出一種冷皙的貴氣,薄唇微微抿著,她走過來,他並沒有看他,而是跟一旁的裴昱說著什麼,半張臉側過來,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可舒恬是了解他的,所以那種被他壓抑著的極度的陰沉和鬱結,她也感受到了。
孟時川像個沒事人一樣,徑直走到他麵前站定,自始至終放在舒恬腰上的手都沒有拿下來,“又見麵了,厲總。”
他淺淺打了聲招呼,周圍已經有人側目看過來,此次聚會最矚目的兩個存在站在一起,足夠惹眼。
厲函像是才注意到兩人一樣,視線緩緩轉過來,從兩人臉上淺淺劃過,舒恬心口一窒,隻不過這人很快便移開,像是看陌生人一樣。
他禮節性的伸出手跟孟時川交握了一下,很快又鬆開,意味不明的吐出兩個字,“真巧。”
“不巧,今天是特意來找厲總的。”孟時川笑笑,倒也開門見山,直說重點。
“哦?”厲函笑著加長語調,還沒等說話,身邊忽然竄出來一抹白色身影。
女人一頭及腰長發被卷成了大波浪披在身後,白色的無袖連衣裙知道大腿中間,露出一雙纖細修長的腿,銀色的一字帶高跟鞋讓她整個人挺拔了許多,隻是人雖然長得高,可長相卻很小巧,巴掌臉,大眼睛,下巴尖細,鼻梁挺拔,第一眼看過去就是美女的類型。
“阿函。”黃梓柔細著嗓子喊他的名字,其實老早就看到他了,隻不過現在才有機會上前打招呼,“我沒打擾你們吧?”
這個黃梓柔對厲函的瘋狂這幾年就沒斷過,裴昱也有所耳聞,知道她多麼狗皮膏藥,剛準備讓她去一邊待著,還沒等說話,隻見厲函竟一反常態的將人拉到了身邊,低頭姿勢迷人的開口問道,“什麼時候來的,沒看到你。”
tf?!
裴昱眨眨眼,不是一點半點的驚呆,厲函哥不是最討厭這個黃梓柔了嗎,怎麼……
他視線一轉,瞥見舒恬和孟時川之後,頓時明了,是為了氣小嫂子吧?
隻是這麼做……裴昱歪了下頭,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舒恬看著他的手牽過女人細細的腕子,稍微用了點力氣便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他人生的高大,足足高出對方二十公分,低頭跟她說話的時候幾乎能把她整個人都環住。
儘管這樣的姿勢並不算特彆曖昧,但是對於厲函這個潔癖的男人來說,已經是破了例。
舒恬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心裡無數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要看,可眼睛卻不聽使喚了一樣,怎麼都移不開。
她聽到女人嬌羞的說那天從厲家走了之後就一直沒再見他,沒想到今天碰上了,聽到她說起厲家的兩位老人。
心裡唯一一點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期望也消散了,他們應該認識很久了。
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什麼這五年來沒有過彆人,什麼對她還有感情,都是隨口扯淡,他身邊也不是全然乾淨的。
虧她之前還……
舒恬搖搖頭,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殊不知這動作卻被厲函瞬間捕捉,“舒小姐臉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
他這麼問,是挑釁,還是故意氣她?
舒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扯出了從進門到現在最燦爛的一個笑容,“厲先生多慮了,我很好。”
一種無聲的對峙從幾人之間彌漫開,連黃梓柔都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她不禁多看了舒恬兩眼。
這個女人身上有所有男人都會喜歡的特征,特彆是那張臉,很多人乍一看驚豔,但是卻經不住細細考量,但她卻很耐看,越看越順眼。
她剛才聽到厲函喊她舒小姐,姓舒的人並不多,能夠被提起來的也隻有……黃梓柔想到之前在厲家吃飯那次,突然後背一涼,再看向舒恬的時候多了幾分驚訝。
難不成她就是舒恬?!
孟時川並不理會發生的一切,他能感覺到舒恬情緒的起伏,這個女人的出現將她剛偽裝起來的淡然全部打碎,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男人不動聲色的掃過黃梓柔,而後淡淡開口,“厲總方便的話,我們借一步說話。”
厲函正有此意,但他沒打算就這樣結束,他點頭答應,卻是捎帶上了黃梓柔,跟她一同朝宴會場內的接待室走。
一行四人走進室內,不知是誰身上的香水味混合了誰的,舒恬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停的勸解自己,不要多想,你們已經分開了這麼久,他跟誰接觸,做什麼都跟你沒關係。
舒恬,你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一頓自我心裡暗示之後,舒恬走到門口將前麵的男人喊住,這也是從進會場到現在,她第一次跟他開口說話。
男人頓住腳步,微微側過身,視線落在她身上卻沒張口說話。
舒恬往前站了一步,脫離開孟時川身邊,仰頭看著他,“我想跟你談,不包括這位女士,麻煩你讓她在外麵稍微等一下。”
厲函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這跟剛才她的反應截然不同,不禁眯眸,“什麼話舒小姐一定要單獨跟我說?”
黃梓柔本沒想多說什麼,畢竟她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但是現在聽到厲函肯為自己說話,立刻附和道,“是啊舒小姐,我跟阿函是一起來的,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用見外的。”
“是麼?”聞言,舒恬不禁發笑,隻不過這笑並沒持續很久便被打斷。
隻見黃梓柔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也知道你們之間還有個孩子,這對我來說都能夠接受。”
舒恬唇邊的弧度僵住,就連厲函都不悅的皺起眉頭。
她這句話無疑讓人浮想聯翩,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厲函跟她主動說了孩子的事情,顯然,舒恬也這麼以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