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沒了餐廳原本那種人來人往,燈光呼應下就像是童話書裡的場景,就連鼻息之間都是淡淡的花香味道,玫瑰花被束成各種模樣的花球,映著柔和的燈光泛出好看的光澤。
大廳裡還有無數被束起來的乞求,漂浮在空中,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著手準備的,舒恬佇立在門口,已經看呆了。
心跳在一瞬間加速,猛烈的鼓動著,她愣愣的往前走了幾步,第一次接受這樣的驚喜,她身孩子有些被嚇到,伸手摸了一下花瓣,真實的觸感,不是在做夢。
她實在太過驚訝了,以至於連腦袋都是空白的,從來都沒想過厲函會在這個時候,為她做這些,自從回國之後,兩人兵戎相見,針尖對麥芒,他最近雖有意轉變,可這一切來的實在太快太突然,她完全沒有料想到。
就在進門前一刻,她還在為孩子的事情發愁,可下一秒,老天爺卻給了她眼前這一幕。
鼻間突然湧起一陣酸澀,眼前閃過厲函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那麼刻板嚴謹的一個男人,五年前已經強硬的沒有一絲浪漫細胞,五年後卻默不吭聲的為她做這些。
她心情激蕩不已,根本平複不了,什麼思緒早就飛到九霄之外,看見通往二樓的樓梯被鋪上地毯,上麵也散著花瓣,兩邊是白色的射燈,她憑直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踏上樓梯,舍不得踩臟了哪裡。
就在她邁上二樓的瞬間,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拐角。
抬眸看去,隻見這人一身深灰的西服,裡麵套著一件紳士十足的馬甲,搭配白色襯衫,係的領帶還是她五年前送的那一條,口袋放著裝飾的方巾,頭發沒有可以去搭理,正式裡帶著一絲人情味兒。
狷狂的頭發下,是男人眼窩深邃,鼻梁挺直,眼底神色很鎮定,可微抿的薄唇還是泄露了他不可多得的緊張,那雙黝黑的瞳仁,那黑白分明的眼底全都是她的身影。
舒恬原以為身邊花海已經足夠動人心魄,可現在這一刻才發現,這些所有遠不如這個人的一個眼神來的令人沉迷。
就是這樣一個人,站在她麵前,朝她伸出了雙手。
舒恬一顆心都調到了嗓子眼,血管都突突突的跳起來,血壓上升衝到頭頂,就連空氣中都漂浮著一絲淺淺的悸動。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握住了男人的大掌,下一秒便被更加用力的回握住。
緊張,慌亂,悸動,都因為連接彼此的這個工作縈繞在心頭。
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男人眼底偽裝起來的淡定已經全部褪去,代替的是真摯又熱烈的感情,那麼直白的展現給她,成心讓她看到他所有的感情。
不知是不是光線太過柔和,就連燈光下的他都變得那麼溫柔似水。
他牽著她往前走,身側燭光搖曳,花枝蔥蔥,牆上的壁燈都被重新裝了燈罩,照出來的樣子是愛心形狀,氣球墜下的飄帶上係著她的照片,每隔幾步就能看到一張,有好幾張連她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拍的了。
“照片那我隻有五年前的。”他淺淺開口解釋,理由讓人有些心酸。
舒恬已經手不出話來,整個人都高度緊繃,她被領到走廊儘頭的位置,這人側身替她打開門,目光柔柔,“請進,我的女孩。”
舒恬心情的忐忑跟剛才進門時有增無減,不過不是那種不安心的忐忑,而是期待的忐忑,緊張地忐忑。
她抬腳邁進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側牆壁上投影這兩人照片的影像。
不用說,還是五年前的,不過這張照片她記得,是她逼著他拍的。
“當時不知道你後來要離開這麼久,如果能預知,我一定多拍幾張。”以至於後來想起她來的時候,才不那麼縹緲。
往事重提,曆曆在目。
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不過他今天的目的並不是讓她想起這些不愉快,厲函領著她走進那用蠟燭擺成的心形中,自己則站到了她對麵的位置上。
厲函看著眼前鼻尖紅紅,眼眶紅紅的女人,深吸一口氣又沉沉吐出,眼底寫滿認真,想要將準備已久的話複述出來,可該死的竟然記不起來。
他明明看了一整個下午,明明已經爛熟於心,可此時此刻,他全然不記得,緊張,緊張到忘詞。
總不能拿出手機照著念吧?
厲函攥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鼓起勇氣,毫無準備,完全跟著自己的心道,“當年,我在酒吧遇見買醉的你,當時我並未多想,但卻意外的發現你對我有致命的吸引,我承認開始隻是因為這具身體,但時間久了,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我對你動了真感情。”
說到這,他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這份愛來的令人始料未及,不過慶幸是你,給了那麼多的驚喜,給了我一份全新的生活,讓我擁有正常人的感情,而不再是像之前一樣,隻知道麻木的工作,隨著時間的推移,也生了一份跟你相守到老的私心。”
舒恬聽著,眼底漲滿淚水,她抬手捂住嘴巴,怕自己會哭出來。
“然而造化弄人,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生了那麼多的意外……”他娓娓道來,緊繃的麵容下藏著心頭的顫抖,回憶過去的一切,男人視線幽暗下來,“但有一件事我很確定,從始至終,我厲函這輩子就隻愛過舒恬這一個女人,沒有江楚婧,沒有那位黃小姐,更沒有彆人,從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我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是我自己犯下的大錯,我自以為是的決定了一切卻沒問過你的感受,忽略了你也忽略了你肚子裡的孩子,這五年我一度以為這輩子都失去你了,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對自己的懊悔和對你的思念中。”
五年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梗在兩人心中的一根刺,沒有及時拔除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紮的越來越深,那些誤會,那些沉默都讓這根刺牢固的插在心頭,現在他想重新來過,想要將這根刺拔掉,不可能不痛。
厲函沉沉閉了下眼睛,擋住眼底的暖疼,“不是沒想過要放你自由,讓你追求全新的生活,可沒有你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不知道該怎麼支撐自己活下去,從來沒有奢求過你的原諒,隻想從今往後好好愛護,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