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舒恬回英國那天下午,厲函親自開車帶著兒子去送她,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舒恬站在安檢口前麵,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心裡生出幾分不舍。
“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小娃仰頭脆生生的問他,男子漢不哭,強忍著大眼睛裡的淚水。
從家裡來機場的路上,這是他第四次這麼問了。
舒恬摸摸他的腦袋,“媽媽很快就回來,你把新買的拚圖拚完媽媽就回來了。”
厲函昨天晚上定了一副很大的卡通拚圖給他,總共是兩千多塊。
想到那張巨大無比,巨亂無比的拚圖,舒恬有些淩亂了,“啊……那是不是要好久。”
“不會,媽媽大後天就回來了,你要乖乖聽話,這樣媽媽才能安心工作,回來的更快一些。”說實在的,臨走了舒恬還是有很多不放心的,最不放心的還是厲函這個當爹的。
看出她眼底的擔憂,厲函上前一步微微用力將她攬進懷裡,“彆胡思亂想,你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回來,我和孩子等你。”
舒恬有些懷疑,“你真的能行嗎?”
厲函被她問的發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呢喃,“男人不能說不行,不知道?”
舒恬推他,“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知道。”他笑著吻了吻她頭頂,溫熱的氣息落在她頭頂,“放心的去,一切都有我在。”
寬厚的懷抱,安撫的語言,都讓這原本忙碌清冷的機場變的不那麼傷感,雖然隻是去幾天,但舒恬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心底對眼前一大一小的舍不得和留戀。
她吸吸鼻子,“我會早點回來的。”
“嗯。”
人來人往的大廳前,看著相擁在一起的男女,不少人紛紛側目,實在是男的高女的美,不說長相單單是氣質放在人群裡已經十分初衷。
在路人羨慕的眼神中,厲函放開她,卻沒完全退到一邊,而是低頭看了眼小包子,下一秒大掌完全蓋住了他的雙眼,他俯身吻上她的唇,繾綣廝磨。
彆看平時在家他總是挑逗她,真到了公眾場合,老男人還是會克製一下,這張臉不能全然不顧,再說還有孩子在這。
厲函很快放開她,道彆之後目送舒恬過了安檢他才領著舒嘯往外走。
兩人剛步出機場,正好天空上方飛過一架剛起飛的飛機,耳邊能聽到‘轟隆’的氣流聲。
舒嘯拽著他的大手站在原地興奮的指著天空喊,“爸爸,那是媽媽的飛機嗎?”
厲函仰頭也看過去,人生三十七年大部分時間都給了工作,給了出差,本習以為常的場景,唯獨此刻心中感慨,他一把抱起兒子,笑的比頭頂的陽光還要奪人眼球,“是,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好,那我跟爸爸一起等媽媽。”舒嘯朝他回以一笑,那神態像極了他小時候。
兩個人的世界固然很好,但這種親情的陪伴卻是任何都替代不了的。
……
舒恬回英國的事情,孟時川很快得知,她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主動跟他發信息說明,他沒回複,但他的大本營就在倫敦,想要清楚她的動向再簡單不過,卻沒讓人彙報。
助理彙報完工作後,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眉眼之間還壓著幾分失意,一句話在嘴邊輾轉了半天才開口,“孟先生,厲函那邊項目的事情還繼續跟進嗎?”
其實手底下的幾個高層都知道,孟時川之所以突然回國,並且針對厲函那邊的公司,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舒恬,為了牽製厲函自己也做出了很多不必要的犧牲,這對於一向冷靜客觀,以利益為主的孟時川來說,簡直是最大的反麵教材,現在那位舒小姐離開,興許他會改變主意。
聞言,孟時川沒回應,而是抬手拉開辦公室第一層抽屜,乾淨整齊的抽屜裡麵放著一個黑色絲絨的長方形盒子,裡麵是他從英國以為非常著名的珠寶手工大師那裡定製來的項鏈,足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全部做完,當時他想等舒恬跟再次回到英國前親手為她戴上,隻是現在看來這條項鏈再也排不上用場了。
eternal,永恒。
這條項鏈的名字他當時聽來很美,此時卻覺得是一種諷刺。
想想也對,不隻是愛情才是永恒,他們這種始終無法靠近的關係,也是。
在她麵前裝的再大度又有什麼用,心裡的苦澀不會因為假裝不在意就跟著消失不見。
男人關上抽屜,也將心上的門一同關上,再抬眸時,眼底傷感隱藏,隻剩清冷,“項目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用過問我。”
他失去了珍惜了五年的女人,讓厲函失去一個項目也不算過分。
助理愣了下,繼而也不敢過多詢問,恭敬頷首,“是。”
……
舒恬離開之後,厲函索性將公司的事情交給馮遠哲打理,他則是遠程操控,重要文件也是馮遠哲帶到家裡來簽,雖然有些不像話,但是為了照顧孩子,老男人十分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樣的生活。
開始兩天還好,每天陪他玩玩遊戲,看看動畫片,但是到了第三天起床,小娃明顯悶了,不停的求他帶他出去玩。
厲函雖說很想帶他去遊樂場等地方,但是畢竟人多,自己也沒有看孩子的經驗,萬一有個意外他還真的心裡沒底兒。
正好老爺子打來電話想見見曾外孫,厲函起初沒一口答應,問了舒恬的意見之後才同意帶著孩子過去。
厲函特意找了一件深藍色的外套為了能跟孩子顏色保持一致,心裡暗搓搓的想要嘗試親子裝,他本身身材保持的好,舒嘯也長的俊美,一大一小站在一起效果出奇的好。
開車到了老宅,下車之前舒嘯明顯有些緊張不安,一雙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彆墅來回閃躲。
厲函細心的發現這一點,沒急著讓他下車,而是輕聲安撫他,“爸爸知道上次過來嚇到你了,但這次保證不會了好嗎?”
其實上次老爺子也沒對他做什麼,隻是神色很嚴肅,導致舒嘯心裡對他有些下意識的懼怕,他抬起自己肉呼呼的小手,“這次還會給我紮針嗎?”
他說的是上次老爺子背著他們做親子鑒定那回。
厲函當即心疼的不行,將孩子攬進懷裡,“不會,有爸爸在呢,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