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舒嘯被強行帶上車子後,他先是被往前帶了一段距離,而後黃梓柔便用一塊濕漉漉的手帕將他口鼻捂住,有些刺激的氣體順著鼻子呼吸進身體,很快便沒了意識。
黃梓柔一路往南開,車速很快,她直接將手機關機,換了一部小靈通,隻有這樣的手機才不會被定位。
車子越開越快,窗外的街景也隨之偏僻起來,不知道這樣開了多久,最後車子駛進了一個笑荒蕪的山路上,她下車,直接將車子拋在不起眼的山腳下,換了一輛事先準備好在這裡的黑色桑塔納。
無牌照,沒有任何的車標,她直接拖著舒嘯的身體,將失去意識的小孩子狠狠扔進了後座。
重新上路後,不知是不是因為換了乘坐工作,或者說是經過這一串的折騰活動,她有些適應了這樣的‘犯罪’過程,黃梓柔亂糟糟的腦袋突然冷靜了幾分。
她很縝密的往自己提前規劃好的路線開,那條路上的監控很少,剛才換車的山腳下也沒有,很難跟蹤到她的蹤跡。
天快黑下來之前,她已經開到了兩座城市相接的地方,距離j市已經一百多公裡。
周身沒了路燈,甚至連村莊都很少,放眼望去隻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幾家亮著燈的老式平房。
她把車子停在一個小巷口,為了加快步伐,隻能將舒嘯背在身上,看著不遠處黑漆漆的山路,黃梓柔沒有害怕,而是有了一種籠罩在巨大黑暗下不會被發現的心安。
……
厲函趕到老宅彆墅門口的時候,老爺子也出來了,都在跟物業負責人說著什麼,見他走過來,幾人紛紛麵色沉重起來,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將孩子給弄丟了,這份責任,誰都承擔不起。
“小函,對不起啊,都怪我糊塗……”吳珺霞已經抹起眼淚,眼前都是剛才孩子被搶走的畫麵。
厲函來的路上已經將整個事情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很明顯,這是黃梓柔提前想好的計劃,舒恬的合成裸照,跟他相約的琥珀咖啡,不過都是她的調虎離山至極,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衝著這個孩子來的。
這樣拙劣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她乾的,光天化日搶走孩子,不能說她傻,而是黃梓柔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窮途末路的時刻。
這樣一個人豁出去了會對孩子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厲函不敢深想,稍微想一下他都要崩潰,心裡對舒嘯多麼疼愛,此時對黃梓柔就有多麼痛恨,但他必須保持冷靜保持理智,孩子還在等爸爸去解救自己,他不能犯渾。
麵對吳珺霞和老爺子,他沒說任何責怪的話,隻是沉聲問,“孩子什麼時候被搶走的,在什麼位置,監控調出來了嗎?”
吳珺霞立刻伸手去指剛才事發的地點,將事情全過程事無巨細的都說給厲函聽,“黃梓柔假冒是孩子幼兒園老師,說是要過來簽個什麼入園文件,我心裡光想著之前你跟我說孩子看幼兒園的事情,也就沒多想,誰能想到才一轉身的功夫,她就敢把孩子給搶走了……”
老爺子在一旁聽著,臉色鐵青,年輕大了終究忍不住嗬斥,“你就是腦子不靈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就是不以為意!”
“誰能想到那個黃梓柔這麼多花招,現在可怎麼辦,要是我外孫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彆活了……”吳珺霞說完便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眼前一幕心酸又令人內心不安,所有人心裡都存著一個最好的打算和最壞的打算,隨著這哭聲越放越大。
“彆哭了,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等嘯嘯回來再哭也不遲。”說完,厲函轉身問一旁的物業負責人要監控,物業負責人早就有準備將監控拷在了手機上,看著屏幕上的黑白畫麵,看著黃梓柔連拖帶拽的將孩子劫持上車,男人臉色沉的像是風暴中心,眼底醞著可怖的黑色雲團,“把清晰的車牌號給我。”
物業負責人立刻將一個牌號遞到他眼前,“厲先生,技術人員高度分辨過了,是這個。”
厲函接過去,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裴昱,後者接起,聲音裡透著散漫不羈,“厲函哥?”
“嘯嘯出事了,剛才被黃梓柔的車帶走了,你幫我追蹤一下車牌號,很緊急。”厲函開門見山的道,這個時候報警可能會激怒黃梓柔,況且警方的排查就算是再低調也要顯眼很多,他不想打草驚蛇,畢竟孩子還在對方的手上。
裴昱的人對這種事素質也很高,如果他們沒辦法,那警方估計也沒什麼辦法。
裴昱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語氣立刻嚴肅起來,“好,你把車牌號發給我,我現在立刻吩咐下去。”
臨了掛電話,厲函喊住他,“裴昱,嘯嘯這件事一有消息,一定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他連說了兩個一定,雖然語氣還是穩的,但那份焦急裴昱能夠感受的到,“厲函哥你放心,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找出孩子的下落。”
“好。”
收線之後,厲函轉身往彆墅門裡走,吳珺霞慌張的跟在他身側,“小函,要不要告訴黃家的人,萬一他們知道黃梓柔去哪裡呢?”
“這件事除了我們不要告訴任何人,黃家如果知道現在會主動聯係我們,聲張出去對孩子一點好處都沒有。”說完這句話正好路過保安亭,物業負責人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臉都白了,厲函看過去,整個人氣壓低的有些駭人,“事情出結果之前不要外泄。”
物業負責人連連點頭,手心都出了一層冷汗,“厲先生,您放心,絕對不會的!”
厲函朝彆墅裡麵走,老爺子在保姆的攙扶下心中惴惴不安,“小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好不容易盼到厲函有後,老爺子是真的怕孩子會出個意外閃失。
厲函看著遠處的彆墅,沉沉比了比眼睛,薄唇輕啟吐出一個無奈的答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