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瞬間,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他們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就是這個。
隊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殺了?從哪裡殺的,第一現場呢!”
“在罌粟花地裡殺的,活活勒死的,那女人不聽話還踩壞了好多呢。”男人沒有絲毫的悔悟和害怕,反倒是兩眼冒光的說著這些。
那種嗜人的目光縱然看過再多次都會令人不寒而栗。
吃人不吐骨頭的一群畜生,早就沒有人性可言。
“屍體呢?”
“處理掉了。”
“處理到哪兒了?”
“我們想要處理屍體還不簡單,肯定不能讓你們找到,早就剁碎了吃了。”
厲函在車裡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他臉色實在太過難看,以至於連一旁跟著來的領導都隱隱開始擔心,擔心他下一秒會不會把這輛車給砸了。
然而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隻是非常平靜的攤開了一直緊握的拳頭,“槍呢。”
槍……
領導立刻下意識朝腰側摸去,緊緊按住,“厲先生,你先彆著急,現在還能下定論……”
“給我。”他聲音像是從牙關衝磨出來的一樣。
“我不能……哎!”
話未說完,厲函趁其不備猛地扯開他的手臂,那把黑色小巧的手槍被他拔了出來,他顛了顛,眼底一片肅殺,就連周身都圍繞著想要毀滅一切的殺氣,他不再是那個一絲不苟的大律師,仿佛變了一個人,“用完還你。”
領導一聽到用完這兩個字眼角抽了一下,眼看著他要下車,自知這一走肯定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不由分說的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你不能去!”
現在舒恬生死未卜,厲函整個人都在崩潰邊緣,這些天所有的隱忍不發,所有的擔心焦慮,都聽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全部爆發。
沒有能不能,隻有他想不想,如果舒恬真的發生意外,他不確定自己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他毫不客氣的將牽扯著他的手掀開,滿目惡氣,“滾開!”
手臂彈到車頂撞的手骨手在疼,來不及難受緩神,對方立刻又撲過去,扯住他的襯衫後擺,“冷靜,必須冷靜,這種時候絕對不能亂來!”
厲函根本聽不進去,握著槍的大掌顫抖起來,頸側的青筋凸顯出來,像兩條疤一樣盤亙在身體上,看得人心裡發毛,就在他抬起槍柄的前一秒,監聽器裡傳來了另外一名警員激動的聲音——
“隊長,我們在房間裡找到了一盤錄像帶,不過是加了密碼的,要回局裡才能破解。”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赦令,領導忙不迭的點頭,“聽到沒有,還有錄像,如果人死了怎麼會留下錄像帶,人肯定沒事,你相信我,相信我……”
男人動作有一瞬的停頓,他看著手裡冰冷堅硬的手槍,又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彆墅,剛才還是一片漆黑,現在已經燈火通明,隻可惜那本應該被營救出來的女人卻毫無蹤跡。
錄像帶裡……會有她嗎?
厲函渾身幾乎石化了一般僵硬,隻是看著他的背影都能感受到那種徘徊在承受邊緣的巨大壓抑。
“你現在殺了那個人就沒了線索,找到舒恬就更加困難,等把人帶回局裡嚴加審問一定會問出來的!留著他說不定還能幫助我們早一天找到舒恬!”
對方的話終是讓厲函拿槍的手放下,都說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可現如今卻由不得他,他不敢,不是不敢殺了對方,而是怕殺了對方徹底失去了舒恬的消息。
他不能賭,必須要謹小慎微,哪怕對方是夥同傷害舒恬的人,麵對這些人,他依然不能輕易動手。
厲函看著不遠處的彆墅,幾天前她還在這裡,可他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沒能將她帶離這裡,他還是晚了一步,他多害怕晚了這一步就再也追不上她……
看著男人身上的殺氣慢慢褪去,領導一顆吊起來的心終於慢慢放下,他試探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厲先生,回去吧。”
男人沉沉吐出一口濁氣,抬腳,上車。
回去,才能有舒恬的消息。
……
一行人回到警局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泛白,不法分子已經收押,現在唯一要破解的便是手上的這一盤錄像帶。
將物件交給技術人員,密碼倒也不複雜很快便被偵破,但是當看清錄像帶裡的畫麵時,所有人都像是被噤了聲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畫麵裡,正是那晚hak殘暴的虐待舒恬時所拍,顯示器裡的像素畫質並不好,但卻能看清兩個重疊的身影。
整個錄像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女人一直都被壓在男人身下,她身上的衣服所剩無幾,但是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擋著倒看不出什麼,可是那一拳接著一拳,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的擊打卻非常清晰。
錄像沒有聲音,像是被人特意處理掉了,也正因如此眼前的畫麵才更顯得殘忍至極。
“這……”
技術人員看完後立刻將畫麵關掉,身為一個事外人他都感到不適,更何況是作為丈夫的厲函,想到那個男人可能會有的反應,不禁打了個冷顫,“給厲先生看嗎?”
技術隊的負責人多想說不給,可是身為家屬,他們沒有權利不讓他看,更何況這盤錄像帶厲函可是親眼看著帶回來的。
沒辦法,隻好交給他。
小警員惶惶不安的拿著錄像帶出去,技術人員一個兩個麵麵相覷,不出五分鐘,送帶子的人回來,隊長朝他揚了揚下巴,意有所指的問道,“哎,沒事吧?”
不等警員回答,隔壁屋子出來一陣巨大的響聲,像是什麼東西被狠狠摔碎了一樣,震得人耳朵發聵。
一屋子人都屏息待在自己的位置上,錄像帶放了多久這破壞力極強的動靜就持續了多久,那駭人的動靜震得連牆體都被仿佛錯了位,桌子上的紙業也上下抖動著。
隊長環視了一周,眉頭緊皺的擺了擺手,“繼續追查下去,我看這人質再找不到,天就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