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舒恬失蹤之後,案子進度也耽擱了下來,儘管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單考慮到還有上家的問題,便遲遲沒有開庭。
儘管厲函並沒有將這件事鋪張出去,可是季川禕還是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才會讓他連這麼重要的工作都顧不上。
隻是不論他再三詢問,厲函始終沒有開口。
舒嘯最近一直都在葉麗華和舒長磊那邊住,考慮到年事已高,家裡的司機每天都會過來接送。
一連過去一個多禮拜都沒有一點兩人的消息,舒嘯開始問葉麗華和舒長磊,“姥姥,姥爺,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呀?”
麵對小娃的詢問,兩位老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知道他們是公事出差,人聯係不上剛要著急,付清童便過來安撫,說是厲函現在手裡有一個案子,不方便與外界聯係。
兩位老人心裡雖然覺得這樣不妥,可見不到人也沒辦法,隻好安撫小娃,“爸爸媽媽在國外呢,等他們忙完這幾天就來看你了,到時候肯定給你帶了很多很多禮物。”
起初幾天聽到禮物舒嘯還高興點,但是越往後還越沒精神,“我不要禮物,我就要爸爸媽媽陪我。”
“嘯嘯乖,不是有姥姥姥爺陪你玩兒嗎?”
舒嘯撇撇嘴,怕說彆的惹葉麗華傷心,自己一個人悶著頭進屋了。
舒長磊歎了口氣,“你說這兩個人工作起來就沒個頭,把孩子留這裡怎麼回事嘛!”
“他倆都有工作忙,厲函這是剛回了律所就抽不開身了。”葉麗華也不讚同這樣的做法,“等他們回來,我得好好說說。”
舒嘯進了屋,看著桌子上擺著的玩具和畫冊,心裡還是悶悶不樂的,一向愛乾淨的孩子連有都沒脫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雖然之前爸爸媽媽也忙,有些時候不能陪著自己,但每天早餐晚餐,還有睡覺的時候都能見到,現在一個多禮拜都不來看他一眼,是不是把他給忘了?
白天,舒嘯不敢表現得太難過,怕會讓姥姥姥爺擔心,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便忍不住委屈起來,大眼睛眨巴著便留下來兩行清澈的淚水。
孩子脆弱又敏感的那份小心情都被這份思念衝垮,他翻過身子趴在枕頭上,無聲的哭起來。
……
hak這一次帶著舒恬轉移選擇的位置極其隱蔽,本身之前彆墅的位置已經比較偏遠,再往東邊去更是一片又一片的無人區叢林,這些高大的樹林形成了天然的庇護,也是各類不法分子最喜歡的落腳處,一旦進入這這個區域,想要找人可就難了。
而這邊國內已經下了命令,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夠找到人質,並且平安解救出來。
不得已,y國警邦隻好動用了各種高科技巡查手段,甚至派了軍用的無人機來協助,勘察深林中的情況。
一連兩天過去毫無音訊,厲函幾乎沒有睡過覺,一閉上眼全都是舒恬遭受虐待的樣子,那盤錄像帶他隻看了一遍,再多看一眼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酷刑。
有誰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折磨呢,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
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對hak的恨意變成對舒恬解救的決心,沒有時間一蹶不振,他必須要振作起來。
隨行的隊醫看著他日漸消瘦,不由得擔心,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也沒吃幾口,醫生建議道,“厲先生,我給您打一針營養液吧,這樣靠下去,身體會熬不住的。”
他上次看過,那在牆壁上錘破的手傷到現在都沒好,有一兩處傷口甚至都沒愈合。
他這幾天都有衝冷水澡,為了平複身體裡的躁動和鬱積。
厲函目不轉睛的看著拍回來的衛星圖,頭都沒抬一下,冷冷拒絕,“不用。”
“您就打一針吧,這麼熬再下去兩天就要病倒了,到時候您怎麼參與案子啊!”隊醫再三勸說,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厲函聽了這句話才沒再反駁,隊醫趕緊上前替他手背消毒紮針,掛好輸液器後才鬆了口氣,“您休息會吧,有事兒喊我。”
隊醫退出房間,屋子裡隻剩下厲函一人,看著手上固定好的針頭,他不禁想起舒恬,也不知道她的傷情怎麼樣,如果不好有沒有人為她醫治。
男人沉沉閉上眼睛,抬手撫上左邊胸口,事到如今,哪怕隻是想到她都會讓心臟驟然疼痛一下,像是被被火苗略過,滋啦作疼。
……
“恬恬,這束花你喜歡嗎?”
睡夢中,那張熟悉無比的俊顏出現在眼前,男人穿著板正的西裝,手裡捧著一束黃粉交錯的玫瑰,那花新鮮,真實到連花瓣上都沾著露水。
她伸手接過來,這人又說,“這是我們婚禮的捧花,好看麼?”
厲函牽過她的手,將她拉到了一座教堂裡,裡麵貴賓滿堂,她看到了葉麗華,舒長磊,還有厲家二老。付清童和厲函那一幫兄弟朋友。
他們都在朝自己笑著,嘴裡說著恭喜。
“我們……這是在哪兒?”眼前的一切讓她來不及回神。
男人大掌輕輕從她頭頂拍了下,“傻瓜,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啊!”
婚禮?!
她低頭才發現,身上穿著的是一抹白色華貴的婚紗,正是厲函特意定製的那一款。
“走,我帶你去看見一個人。”
舒恬跟著他的腳步繞到禮堂一個獨立的房間門口,厲函讓她走在前頭,長臂從她臉側伸過手來替她推開眼前的門,站在屋子中間的舒嘯穿著黑色的燕尾服,格外可愛紳士
“嘯嘯?”她心中一喜,連忙走過去要將小娃攬進懷裡,隻是當她手指剛碰到他的胳膊時,那手臂卻忽然流出鮮紅色的血。
“啊!”舒恬驚叫一聲,立刻想要堵住那流血的口子,隻是她越堵,那口便越大,凡是被她碰過的地方都涓涓冒著血花。
到最後,舒嘯哭著喊她媽媽,一聲聲像是刀子一樣落在舒恬的心上,不出五分鐘,那完整無缺的孩子已經化成了一汪鮮紅。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紅色,她回頭看著始終站在身後一言不發的男人,那張原本寵溺的臉竟然漸漸變成了hak的樣子。
他笑著朝她走過來,“都怨你,一切都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