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另一邊,y國警署,根據那一個小小的礦泉水瓶,警方動用了多有能動用的高科技技術進行勘察,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天後,軍用無人機拍到了山林裡的情形,雖然離得較遠傳回來的畫麵有些迷糊,可還是能夠分辨出大體的場景。
“河道右邊又兩件木屋,一座門朝北,一座門朝南,朝北的屋子比較大一些,駐守的人也多,可視範圍內能看到八人,至於還有沒有人潛伏在四周,還無從得知,小屋子有六人駐守,這些人大部分都是y國當地人,身上大部分都有配槍,其中我們拍到一個看麵相大概是中國男子的人,他手臂受了傷,每天出入兩間屋子的次數最多。”警員詳細緊密的講解著。
厲函擰眉,“hak呢?”
“這個就是。”警員指了指木屋探出來的半個身影,就是拍到的畫麵,“不是特彆清楚,但應該是他沒錯,中英混血這個長相在y國人裡還是很顯眼的。”
“舒恬呢?”
“因為無人機也隻是間斷抓拍,怕被發現,可能我們拍的時候舒小姐並沒有出屋。”言外之意就是並沒有拍到她。
這些天厲函的心一直都是懸在半空的,此時看著畫麵裡那半個高大的身子,腦海中閃過那盤錄像帶,兩道影子重疊在一起,拉扯著他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經。
有了這個關鍵性的進展,所有人都聚集在屋裡開會,負責行動的隊長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對於這種突擊行動非常熟悉,他拿出幾分山林的衛星圖還有布局圖貼在黑板上,“既然確定了目標位置,山下又布上了自己人,就沒必要繼續耽擱下去,我這邊會儘快跟上級請求行動,一旦得到允許,立刻進行突擊,大家都做好準備。”
“是!”
所有人都聲音響亮的回應著,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大家都知道hak是一樣什麼樣的人,而人質又在對方受傷,這次的任務非常艱險,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作為一名人民的公仆,你們務必要保證人質安全,這次行動的目標隻有兩點,一,解救人質,二,緝拿罪犯!保護一條珍貴的生命比什麼都重要,所以這一次的行動也會圍繞著這一點展開。”
“明白!”
要知道,舒恬作為人質堅持了這麼久,如果在行動的時候人意外死掉了,可不僅僅是行動失敗這麼簡單,就連他們自己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厲函坐在一旁聽著,從到y國開始一直到今天,所有關於這次行動的細節他都參與其中,開始的憤怒,失控,都在每一天的提心吊膽中變成了一定要救她出來的信念。
他相信,冥冥之中舒恬一定在等著他。
那一個不起眼的礦泉水瓶,讓他有看到了一線希望,隻要活著,一定要活著等他!
確定犯罪嫌疑人的位置這件事剛一彙報上去,上麵便作了批示,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行動,並且也儘全力保證行動的成功,決不能再像上次一樣。
得到允許後,各個小組的負責人都坐在一起商討著這次的行動計劃,他們將原本製定好的內容又進行了修修補補,n1後麵跟著n2,事無巨細的緊盯著每一個細節。
“頭兒,明天晚上有一場大暴雨!”其中一名警員將天氣彙報上去。
隊長聽了非但沒有退卻反而異常激動,“就定在明晚,下暴雨最有利於這樣的山林突襲,雨聲將會是我們最好的保護色,在一定程度上,下雨也能擾亂對方的心裡,讓他們露出破綻。”
一切敲定後,大家開完會久久沒有從會議室散場,你看著我,我看著,彼此眼底除了堅毅,還有說不清道不清的情緒。
厲函很明白那是什麼,因為這樣的情緒已經折磨了他半個多月。
他將椅子往後推了推,起身看著在坐的每一個人,“我知道大家心裡是怎麼想的,也知道在這的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家庭。”
話音落下,十幾個人都紛紛垂了垂頭,像是被人一語中的了心思,有為難也有隱忍。
“明天的行動將會是一場惡戰,hak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這一點我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但是作為一名丈夫和本次案件法律方麵的負責人,我懇請大家最大限度的順利完成這次突襲,將我妻子從中解救出來。”
黝黑的眸子掃過每一個人,這麼多天的相處,他已經可以叫出每個人的名字,他也是人也有感情,懂的這樣的事情上一定會有人有所犧牲,說他自私也好,彆的也罷,他彆無選擇。
男人斂下眼皮,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全,沉吟片刻,他緩緩彎下那向來驕傲的腰,深深鞠了一躬,“拜托大家了。”
見慣了厲函的鐵血和漠然,突然如此反倒叫人心酸。
隊長連忙將他扶起來,“厲先生,您彆這麼說,我們是警察,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如果非要說什麼,誰讓他們是警察呢,作為一名警察就是要舍小家顧大家,就是要熬執行和完成上級的任務,哪怕伴隨而來的後果是犧牲,他們也要義無反顧。
為了避免氣氛沉下來,隊長遣散了會議室裡的人,留下跟厲函還有事情要談。
兩人坐在桌前,隊長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煙遞給他,“抽根?”
男人瞄了一眼,是國內非常便宜的一種煙,售價隻有十一塊錢,但是煙勁兒非常大,所以買這種的煙的幾乎都是老煙槍,剛抽煙的人是會被嗆的。
他順手接過來,點燃猛吸了口氣,辛辣的氣體順著鼻腔一路滑進肺裡,讓人頭腦能保持短暫的清醒。
隊長抬起手看了眼那煙,朦朧白色煙氣中,硬漢的臉上浮出一絲淺笑,“這煙是我第一次出任何的時候,我上級給我的,那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小警員,第一次跟著去,出發前害怕的不行,心裡既興奮又忐忑,他給了我這支煙,我倆就坐在辦公室門口的樓梯上,誰都沒說話,我到現在都記得他抽完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的樣子。”
厲函靜靜聽著,脖子揚起靠在身後的椅背上。
“那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話——”說到這,男人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失,眼底神色無比堅毅,“作為一名警察,恐懼罪犯是最可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