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一切變故不過發生在一秒之內,‘噗’的一聲,hak高大的身形晃動了下,根據他身體受力的情況來看,子彈打入了他的左肩膀,不至於致命,他是可以采取報複行為的。
厲函一顆心死死被捏住,胸口又悶又痛,他目眥欲裂,大喝一聲,“舒恬!”
舒恬隻是感到子彈帶起一陣風從臉側飛過去,緊接著原本禁錮著她的大手猛地鬆了力氣,他身上大半力氣都靠在了她的肩頭,一股血腥味從空氣中彌漫開來。
隊長以為是他反應不及時,剛要補第二槍,舒恬的身體卻擋了上來,他最害怕的就是hak現在開一槍要了她的命,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過幾秒,hak便丟掉了手槍,整個人朝地麵栽去。
隊長瞅準時機,立刻撲了過去,直接用身體將他整個人死死壓在了地上。
舒恬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生死麵前,局麵瞬息萬變,這句話一點也不不錯。
厲函快步走上前,一把將還愣在原地的小女人扯進懷裡,雙臂的力氣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嵌進身體裡,他呼吸之間帶著輕微的顫抖,“太好了你沒事,是我來晚了,對不起。”
天知道,剛才隊長開槍的時候,他眼看著幾乎要暈過去,如果她真的在自己眼前發生意外,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好在她沒事,好在他還有機會能抱抱她。
舒恬臉上身上都被泥土染黑,整個人都是臟兮兮的,突然被救,竟然還有些緩不過神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顏,眼底的小心翼翼和不確定讓人心痛,“阿函?”
“是我,我來了。”厲函低頭在她頭頂落下重重一吻,沒說幾句話,他便重新鬆開她,“你去那邊的石頭後麵躲著,待會我就去找你。”
隊長還在跟受傷的hak纏鬥,現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舒恬一把拽住他的手,想說什麼卻又覺得這樣的情境下,說什麼都無用,話到嘴邊最終也隻剩下對他的關切,“不要受傷,答應我。”
厲函扯出一抹笑容,掌心從臉頰劃過捧起,飛快的吻了她的唇角一下,“放心。”
舒恬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在添麻煩,按照他說過的走到石頭後麵,蹲下身子,幾乎全部藏了起來。
厲函看著她走過去之後,這才折身朝隊長那邊走去,黑褐色的泥土地上,已經殘留了不少暗紅色的鮮血,隻是這血被泥土的顏色中和更像是黑色。
hak整個人都被死死壓住,左邊肩膀的傷讓他臉色蒼白疼痛難忍,縱使這樣,看見厲函朝這邊走過來,他還是拚儘全力咬緊了牙將腰間的匕首拔除,趁隊長不備狠狠刺進了他的大腿。
鋒刀入肉,那短刀的刀頭帶著波浪的刀齒,刺進去幾乎將肉都絞爛,隊長低吼一聲,也就在這個空檔,hak將他手裡的槍奪了下來,反手將短刀架在他脖子動脈一側,目光如炬的看著走進的厲函,“站在那,再進一步我就殺了他!”
人質從舒恬變成了隊長,厲函冷冷勾唇,譏諷萬分的看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投降吧,你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
hak因為他的話目光驟暗,開了刃的刀口直接刺進隊長的肉裡,鮮血順著留下來,浸出一片紅花,觸目驚心。
他似是根本意識不到現在的處境,癡癡笑起來,“喪家之犬咬人才最疼啊!”
厲函冷眼看著他癲狂的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警察包圍過來,他這樣的掙紮根本毫無作用,不過是在慢性死亡。
“所以你就綁架著人質,連獨自一個人麵對我的勇氣都沒有?”
聞言,hak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他眼睛瞪圓,死死盯著厲函,恨不能用視線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厲函眉心微蹙,握著槍的手卯足了力氣,他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所以更要保持冷靜。
隊長的性命還在他手裡,千萬不能失去理智。
“被迫得到她又如何,她是我女人這個事實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厲函不留餘力的拆穿他所有的借口和掩飾,“而你,隻是一個懦夫。”
“我不是!”hak大吼一聲,就連躲在百米開外石頭後麵的舒恬都聽到了,他很少會大聲講話,更彆說是像現在一樣失去控製的大喊大叫。
她坐在地上雙手護住膝蓋,身體微弓的時候感受到纏在身上的那一塊硬硬的東西。
舒恬將衣服撩起來,視線落在那黑色的匣子上,方才沒有好好注意,現在倒是看清了,雖然勒的很緊,但是隻有一個扣,並且還不是死扣。
她不禁愣住,這樣一枚炸彈彆說是專業防暴隊的人,就連她自己也可以摘掉,更何況現在還是在沒有啟動的情況下。
舒恬餘光朝不遠處三人看了一眼,下一秒,她便動手開始拆著身上的東西。
線路錯綜複雜,但是主扣那裡卻隻有兩條,其中一條是活的,一條是死的,很輕易就可以分辨的出。
厲函看著本是想要激怒自己到頭來卻反被自己激怒的hak,他不動聲色的跟隊長對視一眼,這十幾天早已建立默契,此時此刻什麼都不用說,彼此已經明了心意。
興許是因為走投無路,hak的情緒波動很大,這對於隊長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動手時機。
厲函心中已經冷靜下來,麵上卻還佯裝生氣的模樣,“如果你不是懦夫,就不要躲在彆人後麵,來啊,直接麵對我啊,你敢麼?!”
“你才是懦夫!”hak雙目衝血,曾經一樁樁一件件令他不堪回首的往事都浮上了心頭,他不能輸,絕對不可以!
隊長清晰的感覺到緊貼著自己脖子的刀尖兒開了那麼一毫米,電光火石指間,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刻用勁兒扳主了他的胳膊。
hak左邊肩膀受傷,就算右胳膊再有力氣也抵不住隊長的勁兒大。
可人在絕望關頭所迸發出來的能量,足以讓他忘記傷痛,哪怕到了這一步,他竟還是不肯放棄,左閃右躲的避開隊長的攻擊,甚至還不忘跟他肢體糾纏在一起,讓厲函無法瞄準射擊。
隊長本是想控製住他,把人活著帶回去審問,但是一來二去被繞開,心裡的耐性也一點點磨沒,他快很準的握住他流血不止的傷口使勁兒往裡扣了一下。
哪怕是常人也受不住,更何況本就血肉模糊,hak整張臉都疼的毫無血色,手上的力道鬆懈片刻,隊長直接握緊拳頭朝他的腹部擊打過去。
hak看到他伸過來的拳頭,像是想起什麼,奮力往旁邊躲卻還是晚了一步……
一聲悶響後,hak倒向了,隨著他倒下一同響起的,還有石頭後麵巨大的爆炸聲。
厲函往前衝的腳步就這樣頓住,幾秒過後,他問道有燒焦的味道從身後傳來,轉身看去,那一片竟已經是黑乎乎的一大片。
“舒恬!”他爆吼一聲,情緒緊繃到極點身體承受不住,一口鮮血竟從他嘴巴裡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