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儘時!
舒恬最害怕的就是讓身邊的人知道她失憶的事情,直接說不可以嗎?可以,但是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她會如此抵觸。
好像一旦讓親近的人察覺了自己失憶,就會特彆沒有安全感,一切就都會被改變,她不喜歡那種所有人都把她當做異類對待的樣子,所以她情願什麼都不說,就這樣一點點的慢慢的恢複起來再好不過。
然而騙過了舒長磊葉麗華,騙過了舒嘯,卻沒騙過孟時川。
從他進門的那一刻,從她對上那雙鋒利的眼眸時,心裡就有一個聲音暗暗說了聲不好,那眼睛裡散發出來的目光宛如x光,能把人所有都看穿似的。
隻是沒想到,她真的就這樣被看穿了。
她見過那位唐小姐,厲函並不知情,所以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前,他也沒有加以阻攔。
舒恬張了張嘴,緩了兩秒才又找到自己的聲音,“啊,是嗎,可能我離開太久忘了,剛才看著有些眼熟實在沒想起來,我就說肯定是見過的,不然……”
“舒恬,”不等她說完,孟時川便笑著打斷,隻是這笑裡全然沒有絲毫輕鬆,“你們見麵的場合在酒吧,很特殊,而且你絕對不會忘了出現在我身邊的女人,你對她印象很深刻。”
他三言兩語,舒恬已經招架不住,被厲函攥住的手緊了緊,那人察覺到,壓低聲線開口道,“孟先生就彆再逼問了。”
他沒明說,可這句話已經跟間接承認沒什麼差彆。
孟時川再一次對上女人那雙明亮卻又有些空洞的眼神,他終究是什麼都明白了,也正因如此再也笑不出來。
路上因為她回國之後的興奮激動此時都成了擔憂,他不放心她現在的狀態,擔心到覺得厲函能在她身邊都是好的。
在看著她身邊男人的姿態,全然要將她護在身後的樣子,他們兩人一路磕磕絆絆,曆經生死,什麼樣的風浪都過來了,就是沒能將他們分開。
記得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人這一輩子跟誰在一起,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他本從來不信這些,隻覺得荒唐可笑,現在卻有了幾分信意。
舒恬和厲函就是這樣的存在吧,他們好像生而為了彼此,無論如何都不會分開。
而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名看客。
看客就看客吧,他隻希望舒恬能夠幸福。
孟時川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後,並沒有再咄咄逼人,說了一下關於舒嘯的近況還有她身體後期治療的問題。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過了將近半小時,身邊的位置還是空的。
不是說出去陪孩子玩兒,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真就為了躲著他,回都不回來了?
這麼一想,孟時川沉著臉剛要打電話給她,茶社經理卻忽然匆匆忙忙的推門闖了進來。
他滿臉都寫著焦急,甚至連敲門都沒顧上,眼睛瞪大,氣喘的厲害,“厲、李總,不好了,孩、孩子……”
他一路跑上來,氣喘的厲害,斷斷續續說不出一具完整的話。
孟時川聽得耐心耗儘,知道定然不是什麼好事,上前一把揪住經理的領子,“人現在在哪兒呢,說清楚!”
“後院,就在後院呢……”
話一出口,經理隻覺得眼前一陣風略過,那堵在身前的黑色影子便也跟著消失了,厲函緊隨其後,牽著舒恬的手總歸是要慢一些。
孟時川大步流星的走出茶社,通過一扇推拉的木門通往後院,剛一拉開門,還沒等他進去,旁邊舒嘯已經躥了出來,“叔叔!”
孩子洪亮的聲音有些尖銳,因為緊張和害怕所導致。
他一把將小娃護進懷裡,鮮少將那最溫柔的一麵全然展現出來,“叔叔在這。”
“唐、唐阿姨她……”孩子囁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孟時川微微鬆開他幾分,雙手輕輕抓在孩子的肩頭,緊緊盯著他,“唐阿姨在哪?”
“她被另外兩個人帶走了,我本來就在後院玩兒,可是忽然有兩個人從外麵進來,架著我的手就要拖我走,後來唐阿姨把她拽回去,讓我跑,我看到經理叔叔就跟他說了,可等我回去找的時候,唐阿姨已經不在了。”到底是六歲的孩子,語言表達再清楚在受了驚嚇的情況也不是特彆有條理。
厲函跟下來便聽到這麼一番話,濃密的眉頭往中間死死壓著,低頭跟懷裡的女人對視一眼,他表情有些不好的吩咐一側的經理,“把你後院的所有監控視頻都調給我看,半小時之前到現在。”
經理也知道是出了事,忙不迭答應下來,“好的厲總,我現在就去。”
……
五分鐘之後,茶社辦公室內。
厲函和孟時川看著監控屏幕上那持續了五分鐘的畫麵,臉色都紛紛難看起來。
唐婉被帶走了,不,準確的說是被一幫不知道什麼來頭的人給劫持走了。
從黑白的畫麵上能夠看出來,起先兩名帶著麵罩的男人是想將舒嘯帶走的,但是後來唐婉跟他們對峙不知道說了什麼,將自己交換了過去。
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對方並不是衝著孩子來的,否則不會將舒嘯放走,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對方是衝著他孟時川來的。
“報警吧。”厲函看向身側瞬間散發出冷然氣場的男人,“時間不長,讓局裡的人加快查一下沿路的監控,還能追上。”
事已至此,孟時川就算是想讓自己的人來調查,可逼近跟這裡是j市不是倫敦,眼下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報警。
見他沒有異議,厲函立刻拿起手機撥給了局裡的熟人。
孟時川所在顯示屏後的椅子上,全程目光都沒有離開屏幕半分,甚至當舒恬過來安撫他的時候,這人也沒抬頭。
那銳利的視線中似乎有火團再燒,恨不能直接把這屏幕看穿,將裡麵的人解救出來。
厲函通知完警方後,他還是這樣一幅狀態。
男人之間總是簡單直接,說起來也有他們的一份責任,他拍了拍孟時川肩膀,“彆擔心,會找到的。”
不料這人直接起身,沉沉吐出一口氣,“這件事麻煩你,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很重要,人情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