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心中的愧疚感愈發強烈。
太子已逝,建安帝心中悲痛難當。他走到鹿鳴床邊,隻見鹿鳴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好似下一刻就會西去似得,他怕這小十九也跟太子一樣就這麼去了。
建安帝忍不住問道“十九,你現在感覺如何?”
鹿鳴這會兒還好點了,除了胃部不適之外,身體還有些酸痛,已經感受不到痛苦了,估計是因為毒素的作用,身體虛弱沒什麼力氣。
鹿鳴微微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建安帝,聲音沙啞地說“父皇,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眼中流露出無儘的眷戀,淚水順著眼角滑落,這句話如同一把尖刀刺入建安帝的心中,他的愧疚和悲痛達到了頂峰。
鹿鳴繼續說道“沒關係的父皇,能在臨死之前見到父皇一麵,我已經很滿足了。”
原本站在床邊半米之外的建安帝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的走到鹿鳴床前坐下,眼眶紅腫地安慰道“十九,父皇不會讓你有事的!”
就在這時,鹿鳴的腦海中響起了福寶的聲音“宿主,你的脈象已經修改完成。”
聽到這個聲音,鹿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但在建安帝眼中,這一幕仿佛是兒子在見到他之後,已經放下了心中的牽掛,準備從容赴死。
他急忙回頭,目光落在緊隨其後的李太醫身上,急切地吩咐道“李太醫,快,快給十九看看。”
李太醫不敢怠慢,低著頭,步伐匆匆地走到床前,細心地搭上了鹿鳴的脈搏,開始仔細診斷。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他偷偷地抬頭瞥了一眼鹿鳴略顯蒼白的麵容,以及那被褥上尚未清理的吐血痕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收回手,恭敬地對建安帝道“陛下,十九皇子雖已服下解藥,排除了大部分毒素,暫無性命之憂。但毒素已傷其根基,恐對其壽命和子嗣有所影響。十九皇子宜在溫暖地帶靜養,方可慢慢調養”
鹿鳴顫動了兩下嘴唇,要不是知道這太醫是建安帝帶來的,她都以為是友軍了,這也太給力了。
他的話語雖然委婉,但意思卻十分明確十九皇子今後將短命、無子,且隻能在溫暖的地方調養。
這不就是廢了嗎?
聽到太醫的話,鹿鳴的眼角又滑下了一行的清淚,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她絕望地看著建安帝,聲音帶著無儘的痛苦“都是我這不爭氣的身體,幫不了太子哥哥。我寧願將生機讓給他”
建安帝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湧起一陣愧疚。
他輕輕歎了口氣,溫柔地安慰道“彆胡說,你們都是朕的孩子,朕哪個都不願失去。你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朕會派人請太醫院的頂尖醫者前來為你診治。待朕回去後,也會親自挑選適合你養病的地方。”
跟隨建安帝而來的眾人心中各異,暗自猜測建安帝的意思,這是不是要將十九皇子就藩?
雖然他們覺得一個短命、無子的皇子即使得到皇帝的寵愛也無濟於事,但表麵上卻絲毫未露出異樣。
建安帝又寬慰了幾句後,便起身離開了。
待建安帝離開後,鹿鳴借口需要休息,將身邊的人全都打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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