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在學宮裡已經見了他,也不再覺得稀奇,隨口道“他也為女學授課?”
三姑娘點點頭,隨即又嘟著嘴巴道“一個月也就能給我們授一課,不像男學那邊能日日聽到他的課。”
“她教授我們詩詞,今日我還跟他討要他的詩集來著。”
靜姝問道“他給了嗎?”
三姑娘失落的搖搖頭“沒給,不過他說了,隻要我們誰能做出讓他滿意的詩詞,他便會雅贈。”
“那你可好努力哦。”靜姝笑著鼓勵道。
三姑娘仰著小臉道“我當然要努力了,去年四哥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副柳先生的字,便拿去家學炫耀,我若能得到柳先生的詩集,看他還有什麼臉。”
這三姑娘就是跟四爺不對付。
靜姝見她如此,忍不住勸道“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兄長,你彆總是跟他彆扭。”
三姑娘見靜姝幫李玉說話,又想起前陣子的事,問靜姝道“我聽說二嫂前些日子還差人去灶上傳話,命人每日給他做夜宵送去,是嗎?”
李玉雖然在鎮國公府裡地位尷尬,但老夫人是個豁達的,並不因當年的事怠慢這個庶出的孫子,其他主子也犯不上與他過不去,隻有三姑娘與他不對付,處處排擠他。
唆使下人苛待李玉,保不準也是她的意思。
靜姝看著她回道“確實是我的命灶上這樣做的。”
三姑娘嘟著嘴道“二嫂你犯不上對他好,他也不會領情的。”
靜姝道“我隻是做一個主母和一個長嫂該做的事,並沒想著讓他承情。”
三姑娘見靜姝如此,忍不住道“二嫂,你知道嗎?那日你命人給他送夜宵,他非但不領情,還說你不過是剛掌家,為了博個好名聲,對他好是惺惺作態。”
靜姝淡淡的看著她,問道“這些話,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三姑娘見靜姝麵色不善,心虛的支吾著道“我,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靜姝隻沉沉的看著她,並不言語。
三姑娘從未見靜姝對她擺過臉色,她悄悄的牽著靜姝的衣角,訥訥道“二嫂,你生我氣了?”
靜姝看著她,點點頭。
三姑娘不服氣道“你為何偏幫著那個外室子?”
說著,三姑娘便紅著眼睛,委屈的要哭了似的。
靜姝拍拍她的手,耐心道“我並不是偏幫著四爺,而是我不讚成你這樣的做法。縱然你對他有偏見,也不該用這樣的手段,你若不喜他,離他遠些就是了。”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三姑娘“你又是唆使下人欺負人家,又是聽人家牆角,這像是一個磊落的人能做出的事嗎?”
三姑娘雖小,但也不是不明是非,但嘴上卻硬著道“我可沒讓下人們苛待他,更沒往他園子裡插人。”
靜姝見她此地無銀三百兩,板著臉道“你沒這樣做最好,若是這樣做了,便不是我的好妹妹。”
靜姝雖不像李陵那般對她疾言厲色,但她的話卻是每每都能說到三姑娘的心裡去。就像現在,三姑娘見她木著臉說的這短短幾句,便是讓她心裡一驚。
她瞥著靜姝的臉色,低聲嘟囔著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