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馨月大步流星的朝前方走去,二蛋看著如此灑脫的狗蛋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二蛋看著周馨月遠去的背影發呆,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以前隻當是她失去記憶了,不記得一切,可是自從那日出事以後,她仿佛換了一個人,讓人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可是看著前方暖陽下的狗蛋,她更喜歡現在的狗蛋,因為更勇敢,更成熟,更大氣了。
正在二蛋看著她背影發呆的時候,周馨月轉身過來說道“還不走嗎?在那兒愣著乾什麼呢?”
二蛋會心一笑說道“來了。”
二蛋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了,跟著狗蛋大步向前離去。
到了目的地,李阿嬤嬤急的跳起來了,說道“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現在才來啊,你知不知道老爺都快急的跳起來了,咱們銆府是天大的麵子,官家第一次派二十九皇子光臨銆府,天大的榮耀,人家都在等你呢,大家都在等你,你趕緊吧,你趕緊吧,快,你衣服怎麼回事啊,怎麼衣服上的珠子都掉了,有的怎麼都不見了,你,你這是對銆家祖宗,對貴客大不敬啊你,哎呀,這緊要關頭你怎麼鬨這出啊,我的小祖宗啊!你這珠釵也歪了,我的老天爺哦!”
李阿嬤好一陣子嘟囔,又幫忙整理儀容儀表,說道“算了,算了,趕緊進去吧,先把儀式做完再說,快,快,快!”
周馨月急忙點了點頭,跟著李阿嬤便進去了。
李阿嬤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天地乾坤,青天朗逸,天為證,地為人,銆家祖宗在上津,義女亦拜祭暨下,放!”
隻見“蹦”的一下,天空開始放炮了,李阿嬤又喊道“義女今日入宗祠,一入銆家福綿延,入!”
幾個下人嘩啦啦的倒了一些小石子在地上,周馨月被兩個下人在門檻外脫掉鞋襪,開始跨門檻過碎石。
周馨月深呼吸一口氣,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這石子怎麼比那次排練感覺鋒利許多,周馨月依稀記得那日石子是圓溜溜的,圓滾滾的,怎麼會突然如此割腳,想必又是某些人的傑作吧,周馨月無奈的朝前走去。
周馨月艱難的一步一步朝前走,終於出了屋簷,寬闊的庭院裡坐滿了觀禮的來賓。
大家有的仔細打量著周馨月,有的竊竊私語,周馨月突然被一個尖銳的東西割破了腳,周馨月悄悄低眼看,竟然還有瓷器碎片,周馨月刺疼的緊,腳底瞬間鮮紅湧出。
周馨月停頓一小會兒,又繼續往前走,腳底又是一陣刺痛,李阿嬤隔老遠也不知周馨月是什麼情況,感覺她走的很慢。
不知走了許久,周馨月咬著牙,終於過了碎石路,周馨月滿頭汗水,汗水一顆一顆往下滴。
兩旁全是密密麻麻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紛紛關注著這個小女孩。
越往那個宗祠裡麵走,仿佛眾人的衣服越華麗,裡麵的人應該更貴氣吧。
周馨月還沒緩過氣來,這條台子上,前麵放了幾大盆水,隻見李阿嬤在台子下麵一邊跟著周馨月走一邊大喊“義女她踏過山,趟過河,翻山越嶺奔流來。趟。”
不知不覺已經烈日當頂,裡麵的人都紛紛伸長脖子朝這外麵看過來。
周馨月深出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伸出右腳伸進水裡,瞬間一股尖銳的痛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兒。
周馨月眼睛疼的淚眼婆娑,使勁咬著牙,頭上的汗水一顆一顆的往下淌。
李阿嬤在台子下麵也不知是個什麼情況,隻知道那日明明幾下子就過去了的關卡明明很容易,很簡單,怎麼今兒狗蛋顯得如此艱難呢,真是奇怪了!
烈日當空,陽光照射著李阿嬤眼睛,也睜不開,隻知周馨月動作緩慢。
旁邊有人嘟囔道“不就是過個石子路,淌幾盆水嗎,怎麼這麼慢啊,煩人的很!熱死了。”
周馨月知道這是鹽水,還是熱的,腳底的痛感終生難忘!
周馨月鼓起勇氣又伸出左腳,又伸出右腳,忍著痛意趟過去了。
周馨月咬著牙趟過來以後,有個下人遞上一碗黑乎乎的水,周馨月看著這碗水,立馬一飲而下。
周馨月如此爽快,李阿嬤還未來得及念詞,急忙補充道“銆家的天,銆家的地,銆家宗祠人丁正,祖宗佑安心居正,喝!”
周馨月斷定這水無毒,眾目睽睽量他們也不敢下毒,貴客在場,眾人在場,一旦自己斃命,銆家也逃不了乾係,頂多她們放點瀉藥,不會毒死她。
周馨月斷定這些,就乾脆一口喝完趕緊了事,希望儘快過了這繁瑣的流程,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李阿嬤眼睛一下就注意到周馨月的腳了,瞬間眼神變成擔憂。
周馨月斜眼看了李阿嬤一眼,輕輕一點頭,讓李阿嬤不要擔心,讓她繼續喊。
李阿嬤滿眼的震驚和擔憂,心疼的一直盯著她的腳底。
周馨月慢慢的踏進宗祠堂,兩邊有些人發出驚歎,各種聲音層出不窮。
有人小聲說道“哇,入個族猶如上刀山下火海一般,這銆家,這陣仗,比某些豪門世家還要嚴厲,太嚇人了,你看,那一路過來的血腳印。”
另一個人說道“就是,你看那一串血腳印,這得受多大罪啊,天,這整的真要命。”
有人感歎道:“看來想從平民越階層,還是不容易啊,真要命,這個丫頭一聲不吭,有點骨氣。”
有男的也色色的打量說道“這妞長的也好看,銆家老爺果然會欣賞,嗬嗬!”
有的女孩也陰陽怪氣的說道“什麼人嘛,還不是憑借幾分姿色,往上爬,哼,她以為這階層是她想的那麼容易嗎?這點苦算什麼,應該去跳個崖才好。”
各種各樣的話語雜七雜八的亂入耳,周馨月聽在耳裡,儘量調節心態不去聽,不去計較,嘴巴長在彆人嘴裡,任由他們說便是。
周馨月趕緊又使眼神,李阿嬤趕緊深呼吸,又喊“銆家祖宗代覲見,義女飲儘銆家塵,祖宗在上,儘庇佑,義女覲見銆家恩,拜!”
周馨月走向前麵案桌上,早已準備好的一柱香,拿起來在燭火上點燃,周馨月拿著這柱香跪在蒲團上,虔誠的閉眼彎腰拜祭,誰知手裡的香竟然攔腰斷掉,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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