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定身術!
當藏在暗中的第三個高手終於抓住王一動手的間隔,果斷出擊時。
本應被王一用劃江為陸這道空間斬神通削去半邊頭顱,化作一頭瀕死野獸,正在感受刀劍加身之痛的常姓蟒仙也在這時突然暴起。
猩紅,滲血猶如汽燈的一雙大眼直直盯著王一。
不帶有半點感情色彩。
這是祂作為蛇類捕獵時最原始的本能,是人類這個物種在漫長幾百萬年進化中對蛇類生物刻入到dna種的恐懼。
這一盯,王一甚至連跟這頭常姓蟒仙對視都沒有,便本能感到一股寒氣從自己體內神魂所在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這可比王一之前裝模作樣,以強橫外力作用於目標本身的力大磚飛定身術強橫了太多。
思緒,身體,都在這一瞬間出現了停滯,讓王一在空中沒有做出任何規避的動作,便被自己身後那個等身高大小的黑球吞沒。
吞沒王一的黑球就這麼與夜色融為一體。
剛才還因為這場猶如上古封神之戰畫麵而失神的鬼子兵就這麼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作為士兵的天職。
他們無法理解剛才一揮一劃,可身化騰蛇的存在怎麼就突然間沒了蹤影,失了聲音。
而施展出這一招定身術神通的常姓蟒仙也是挺起半身。
喘息之間,也能看到祂那被削去半邊的頭顱處已經開始慢慢結痂。
仙家這種超越常理認知的生物優越性就體現在這裡了,對於修行人稱得上致命傷的傷害,打在仙家身上,也隻是個半殘。
隻見祂喘著粗氣,快有一輛半公交車大小,龐大的身軀上遍布著切割的傷口,鱗片外翻,出血量幾乎快抵上一個成年人,一雙汽燈大小的蛇瞳就這麼盯著將王一吞噬的黑球,如灰仙十三爺那般口吐人言。
“小畜生,真當你有那麼點道行就天下無敵了?告訴你!你家老祖這招神魂定身術用在人身上比用在灰家那些隻會打洞的家夥身上都管用,老老實實成老祖我的血食吧!”
常姓蟒仙言語中帶著得意和期待,因為對於祂們仙家而言,衡量祂們修為強橫一部分便是吃和體型。
以王一這樣強橫的修為,若是能吃進肚子裡,便是那柳家老祖宗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惦記一下。
隻是祂看著這顆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球,眼神逐漸從期待,憤恨,轉變為疑惑。
一手襲殺,一手壓箱底的神魂定身術,打了對方一個正著的情況下,還沒殺死?!
不會吧?
而在這疑惑之際,王一的目的已然達到,鎮守在這關東軍軍用機場的三大高手,一死,一殘,還有一個以這種方式出現,偷襲成功的同時也困住了自己。
再加上之前鬥法廝殺造成的騷亂。
如此良機,一直在暗中等待機會的梁挺等人又豈能放過?
三位諸葛家的術士一同出手,借著奇門顯像心法,第一時間定住了外圍這個用於警戒和拖延時間的迷魂陣中宮,並反客為主。
以此為觸手,反向影響那些潛伏在暗中的日本武人,忍者,將其從暗中逼了出來。
接著便是梁挺手下這些早已習慣用熱武器的練家子率先找上這些家夥,鬥在了一塊,給十八位三一門弟子製造機會。
梁挺不需要這些三一門弟子去做生死搏殺。
逆生三重的龍虎之力,足以讓這十八名三一門弟子充當機動能力強,負重量大,投放速度快的人形炮架。
十個一捆,內裡包裹著釘子的手榴彈就這麼被大力投擲出去。
重點照顧對象便是那些停在跑道上的戰機。
便是不能直接命中,依靠著爆炸威力擴散的釘子,也足以對周遭的鬼子兵造成有效殺傷,還能波及到這些戰機。
讓其即便外殼上看似毫無損傷,但想要起飛也是千難萬難。
突然開始的第二輪偷襲將駐守於此的關東軍拉回現實。
看著這看似聲勢浩大,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造成大麵積破壞的襲擊。
在生死簿上逃過一劫的指揮官也開始組織抵抗反擊,到了現在他哪還不知道對方是奔著摧毀他們關東軍空中力量來的。
停靠在這個軍用機場近一百五十多架戰機可是他們現在陸軍航空兵三分之一快到二分之一的儲備。
若是以毀了幾十架為代價覆滅掉關外三省強橫的異人反抗力量,那他是大功一件。
若是儘數被毀,換得異人反抗力量的覆滅,最多也是個功過相抵,一擼到底。
若是啥都沒撈著,那倒黴的就不僅是他,還有他身後的家族也得跟著一塊下地獄。
便是在這一刻,這位日本指揮官組織士兵反攻開始,異人在熱武器時代戰場上的缺陷便被體現淋漓儘致。
輕重機槍形成交叉火力,訓練有素的關東軍士兵將槍口對準那些被己方忍者,武人牽製住的練家子。
槍口火舌噴吐,便是身著甲衣防彈,其彈頭帶來的動能也通過積少成多,給這些練家子的動作造成變形。
而在生死廝殺當中動作變形,與找死無異。
反攻一起,便有了死傷。
“快!趁著日本人還沒完全形成火力壓製,打開缺口,護著三一弟子過去,他們的龍虎之力才是關鍵!”
梁挺身先士卒,手中捏死一個想從背後偷襲自己的忍者,另一隻手延伸出數道墨筋洞穿了幾名日本武人和忍者。
便是他的相好,與三十六賊同名同姓同門的張璿,此刻也是披著堅甲,儘可能的吸引火力。
“哈哈哈,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老子習武二十八年,自奉天事變入伍至今,所殺日寇八十整,武人,忍者十人,今兒,伱們來給爺我湊個整!三一的諸位,爺給你們開路!”
一名身負數創的練家子悍不畏死,拉開懷裡纏著的雷管引信,頂著數名日本武人的刀劍,直衝關東軍的第一道封鎖線。
一聲轟鳴,慨然赴死殉國。
這好似一根導火線,引燃了此刻各自為戰的關外練家子心中豪情。
他們比誰都清楚以五十人這樣一支隊伍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就把一個重兵把守的軍用機場炸毀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尤其是這些生在關外,長在關外,從父輩口中聽過以關外為戰場的日俄戰爭,親身經曆奉天事變的練家子而言。
赴死,從來就不是一個多選題,而是一個單選題。
當下王一一人牽製住了三個他們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的高手,造成了不小的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