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在原愛爾蘭黑幫,現大陸酒店所管理的地盤下水道地區,一個個釀酒工人正在對過來視察工作的新老大點頭哈腰。
作為本身就是在地下世界討生活的他們,他們很清楚地下世界最基本的規矩就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
自家這個新老大拳頭又大又硬,隻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就跟前老大以及一眾黨羽完成了權力交接,而且人家上位後工資什麼的都沒縮水,還略帶上升。
隻是作為代價,就是主打販賣私酒和相關的業務,而之前作為主體經營的毒品,人口販賣這些就必須停了。
這種做法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哪怕他們知道自家這個新老大很厲害也是如此。
對於這些發表不滿意見的家夥,自家這位新老大也很乾脆。
要麼接受他的安排,要麼滾去彆的地盤從頭開始,他把工資給你結了。
但要是有人既不想接受這個安排,又想坐地還錢的,很多人好像之後就沒再見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這樣一手大棒一手甜棗的手段下,留下來的人也對這位名為約翰·威克的新老大言聽計從,在忠誠度方麵甚至還有所上升。
畢竟相比於因為毒品和人口買賣這種生意,隻是釀酒,賣酒甚至還是服務業的大陸酒店好像說出去更體麵點,家裡人也不用太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王一和溫斯頓從一桶釀好的酒桶裡接了三大杯酒,放入冰塊,遞給了跟在他們身後一同看著這個大陸酒店地下產業的蓋茨比,蓋茨比的父親和他的好友尼克·卡拉威。
“怎麼樣,蓋茨比先生,我給你準備的這個舞台夠大了嗎。”
接過王一手中遞過來的玉米精釀啤酒,依舊穿著自己生前那身粉色西裝的蓋茨比先是喝了一口,平複自己的情緒,這才看著這個屬於王一約翰·威克這個馬甲掌控的大陸酒店地下酒廠,還在整理自己腦中那亂成一團的思緒。
他是如此,這段時間為蓋茨比身後事忙前忙後的尼克·卡拉威和蓋茨比的父親也是如此,因為從剛才開始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事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他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
其實這一切很簡單,無非就是傑伊·蓋茨比,一個純愛戰神為了心中夢想,為了年輕時碰到的白月光女神從而不斷努力,成為紐約新貴想要再續前緣時,卻又因為內心的自卑,被早已嫁入豪門的白月光女神夥同丈夫玩弄於股掌之中,甚至為女神背上了殺人的黑鍋,成了替死鬼,任由各路小報對自己潑臟水的悲慘故事。
這個悲慘故事本該以蓋茨比下葬而悲劇收尾,可就在這時,王一以約翰·威克的馬甲帶人突然殺到,先是開棺驗屍,然後當著蓋茨比摯友和父親的麵,給這位悲催的純愛戰神灌下藥劑,再結合一句他們聽不懂的咒語,讓本該死去多日的蓋茨比從棺材中蹦起,生龍活虎的模樣,全然不像是一個中彈死去的屍體。
作為見證蓋茨比死而複生的摯友和父親,這兩人自然是將其當成了是神跡,但對於依靠販賣私酒還有在華爾街炒股起家的蓋茨比而言,他倒是很清楚這不單單是神跡。關於異人的故事,他也不是沒聽說過,也見過一些,隻是蓋茨比從未見過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異人,這是第一次。
“我以為像你們這樣的存在隻是一個都市傳說。”
“從來就沒有所謂的都市傳說,隻是大多數時候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誰也乾涉不了誰,除非有了共同的利益。”
聽到這裡,蓋茨比也是一愣,但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的他也是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直接扔掉自己手中的啤酒,上前一把揪住王一的衣領。
“伱知道會發生什麼!你本可以阻止這一切!你卻隻是在那當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一切發生!那是兩條無辜的人命!”
由不得蓋茨比不激動,因為他已經明白,一切悲劇的源頭是那一場從紐約返回長島時發生的車禍,而當時王一就在現場,一個能夠讓自己起死回生的異人,想要阻止這場車禍悲劇輕而易舉。而對方卻為了讓自己徹底身敗名裂,寧願坐視這場車禍發生,以至於自己失去了奮鬥的所有,名聲,地位,財富,甚至連傑伊·蓋茨比這個身份都不能使用,這怎能讓他不氣。
在蓋茨比看來,王一所做的事跟那個構陷自己的布坎南家族繼承人詹姆斯·布坎南沒有區彆。
而蓋茨比這番突然對王一發難的舉措也讓這間酒廠裡的工人大吃一驚,幾個負責看場,原屬於愛爾蘭黑幫,現在為王一做事的異人也下意識掏槍對準蓋茨比,但下一刻,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對。
因為不僅是他們手中的槍,在蓋茨比揪著王一衣領情緒激動的時候,以王一和蓋茨比為中心,半徑十米內的金屬製品都在劇烈顫抖,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控製著它們。
王一抬手阻止了其他人的舉動,饒有興致的看著此刻對自己發火的蓋茨比。
無形的磁場真炁從王一身上散發出來,輕而易舉就壓製了從蓋茨比身上散發出來的真炁,饒有興趣看著眼前對自己發火的蓋茨比。
沒想到這蓋茨比還真有大氣運在身,根據那個異人組織·蟻巢的異人轉化藥物說明書來看,即便一個普通人能夠豁免致死率,短壽的副作用成功轉化為異人,但作為一個人造的先天異人,他們大多數都偏向於命方麵的強化,也就是異人圈最常見的橫練異人,最多就是強化方式上的不同,隻有極少數才能獲得在強化身體之外的能力。
這點在貝希摩斯財團的那支異人小隊還有紐約這些異人就可以見到端倪,根據貝希摩斯財團的說法,當前在紐約要麼服務於一方幫派頭目,要麼自己單乾的異人,基本上都是蟻巢這個異人組織借助輝瑞這個製藥巨頭社會化投藥誕生出來的產物。
刨除掉那些沒扛過來的,剩下這幾百號借助藥物轉化過來的人造先天異人裡,就隻有貝希摩斯財團那支七人小隊裡的兩個掌握了除身體強化之外的能力,一個是念動力,一個是掌握氣流,可以進行一段長時間的滑翔。
由此可見,這個能夠將常人轉化成異人的藥物成功率有多低。
而就是這樣如此低的成功率,自己這邊隻是替蓋茨比打通任督二脈,就讓他在成功轉化為異人之際,掌握了對金屬製品控製的能力,確實是少見,這也讓王一對蟻巢這個異人組織的異人轉化藥物更上心了,看來不是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隻是需要有像自己這樣的高手在一旁看著才能操作,而美國因為底蘊不足的緣故,就缺像自己這樣的高手。
隻是現在,他得把這個先放下,搞定眼前這個情緒激動的蓋茨比。
雙手扣在蓋茨比抓住自己衣領的手上,王一也是一臉平靜回應著蓋茨比的質問。
“是的,我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你跟我一樣清楚,彆把自己說的那麼無辜。你比誰都清楚你那位黛西或許一開始愛過你,但現在已經不愛了,從那位詹姆斯·布坎南把你是一名私酒販子這個身份捅出來那一刻,她就對你再也沒有愛意。
因為你很清楚,你能給的,那位布坎南也能給,你不能給的,那位布坎南一樣能給,你隻是在那不斷欺騙自己,覺得自己連開車撞死人的黑鍋都替黛西背下了,她應該會回心轉意愛上你,跟你離開紐約。
但是你錯了,她從未愛過你,她隻是覺得你能給她想要的奢華和金錢,你隻是她的一個犧牲品,如果你早早認清這一點,那就不會有兩條無辜生命為你的迷茫買單,所以準確來說,是你和我一同導致了兩條無辜人命的死,彆把自己說的像是一個受害者那樣無辜,在你死掉的這一個星期裡,你就應該想明白的,彆跟我說你沒聽到你那位好朋友尼克跟他那個好表妹黛西的電話。”
王一每一句話都直擊這位蓋茨比的心房,把他從道德高地上拉了下來,這也就是王一了解蓋茨比這個人,知道他這個家夥是個純愛戰神,道德底線沒有被紐約這喧囂十年的紙醉金迷給拉低底線。這種放在那些良心被狗吃的資本家身上不痛不癢的話,對於這位純愛戰神而言就是暴擊。
讓他有負罪感,而且王一也沒說錯。
他讓蓋茨比假死,可沒有封閉了他的五識,在他躺在棺材裡充當植物人期間,他一樣能聽到外麵在說什麼,在乾什麼,隻是無法動彈,無法言語罷了。
而就在他死去的第二天,躺在棺材裡的他就親耳聽到自己好友尼克·卡拉威與表妹黛西的電話內容,自己為她連殺人的罪名都扛下了,可無論自己好友怎麼哀求,對方連過來祭奠自己,哀悼自己的想法都沒有,行李這麼一收,就帶著自己女兒跟丈夫離開了紐約,頭都不帶回的。
就像王一說的那樣,蓋茨比一直都清楚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隻是自己不願去麵對罷了。
如果沒有王一安排這一手假死,他的結局就是作為一個故事藍本被自己好友寫成一本書,用來警醒後世的年輕人莫要學他當一個純愛戰神。
有句話叫哀大莫過於心死,還有句話叫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王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假話,也不是在pua蓋茨比,見識過人情冷暖,徹底認清現實的蓋茨比隻是盯著王一,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不救那個殺死我的人。”
“然後告訴他他妻子真正的出軌對象是那位布坎南家族的繼承人,是他導致了自己妻子的死,然後讓他一輩子在無法報仇的痛苦中飲彈自儘?對不起,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你對我有用,我需要你這樣一個人才為我做事,明白嗎,詹姆斯·蓋茨先生。”
聽著王一喊著自己早已放棄的真名,他也明白王一沒有在這件事上有需要對自己說謊的地方。
認清現實的蓋茨比很快就選擇接受了現實,看著王一。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做你最擅長的事,生意,你覺得我這個大陸酒店這樣設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