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當年讓我按摩的時候就是叫我這樣按的。”
“你還沒回答我你師父是誰。”
“燕子李三。”
“燕子李三?民國十一年於北郊被逆徒滅的一門?你是那個活下來的小徒弟李天然。”
顯然,當年燕子李三滅門一事在異人圈裡也不是什麼小事,至於到底是大徒弟欺師滅祖還是小徒弟喪儘天良,異人圈裡大夥都有眼睛看,沒見到那燕子李三舊址那一百多畝地全被這位喊著仁孝忠良的大徒弟朱潛龍種上罌粟花了嗎。能在自己師父墳頭種上罌粟花的大徒弟是個什麼人,大家心裡都有數,隻是各家在這世道都是各掃門前雪,沒去管罷了。
金光上人雖是全性,但他隻是在善惡兩者上選擇了惡,不代表他傻,一看到李天然被自己識破身份後停下的按摩,也開解他。
“難怪這王一會把你介紹給我,燕子李三的關門弟子,怪不得你身上這遁法底子這麼好。小子,你想學我這金遁流光嗎?我先跟你說明白,老夫是全性,雖然現在不作惡了,但我身上背著不少血債,跟我學,你可要做好擔因果的準備。”
顯然,這半年腳踏實地的遊曆也讓這金光上人明白了許多,知道自己這門手段想要找個傳人傳下去不是一件易事,縱然此刻覺得李天然再怎麼適合學自己這門金遁流光,他也會把自己的事說個明白。
“我身負血海深仇,早已背上了因果。若上人能傳我金遁流光,隻要能報這血仇,擔上因果又如何!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這邊金光上人剛說完,李天然連思考都沒有就已經換了身位,直接在金光上人眼前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他的師門手段傳承已斷,憑借著這與朱潛龍一同入門的草上飛,想要報仇得等到猴年馬月。他不想等了,他想現在就把仇給報了,王一不能輕易教他手段,卻給了他一個拜師的門路,全性又如何,隻要能報血仇,隻要不是認賊作父,他什麼都可以接受。
“好!好!好孩子,快起來,今天我金光上人也認你這個傳人!”
李天然的乾脆和坦然也是直戳金光上人內心,讓他在錯愕之後表情喜不自勝。
手忙腳亂的起身,趕緊止住李天然的磕頭,因為他此刻為了表明心跡,三個響頭就已經磕破了腦袋,額頭開始滲血。
“你莫要以我弟子自居,我知曉我是個什麼人,手段我會傳你,因果我會去自己消。至於你的路會不會走歪,想來你自己也清楚全性是什麼,你的師父也有跟你說過,你可以把全性裡的大多數人,甚至我,都當做你那個大師兄來看。隻是我現在雖知了錯,但想回頭已是千難萬難,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莫要學我。”
王一站在一旁,看著金光上人因為李天然這毅然決然的拜師,又是手忙腳亂,又是一番對自我的貶低也是心生感慨。
半年前這位可沒有像現在這般帶著卑微,此時李天然拜師金光上人,就跟自己記憶中李慕玄因為一時之氣拜師鬼手王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李天然和李慕玄不一樣,他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為什麼拜師,李慕玄不同。
而在傳手段上,金光上人也跟鬼手王不同,他從一開始就說清楚了自己這個全性早已背負血債,雖已知錯,但已無法回頭,無法洗白,他隻求李天然莫要因為報仇而重蹈覆轍。
還真是時也命也。
“上人莫要如此,我帶著他來,就是因為我知道他是個成熟的大人,他知道自己做出這個選擇帶來的後果,也接受這個後果。這個師還是得拜的,至於因果什麼的,我既然撮合了這件事,自然也會替你分擔,而且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帶著這位,有我看著,你這門金遁流光不會斷根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一,多謝···”
此時的金光上人也是兩眼抹淚,他想不到自己最後金遁流光的傳人還是應在了王一這裡,雖說美中不足的就是王一還是不打算學他這門手段,但他很清楚,以王一的天賦,說不得他現在就已經摸索到了大概,隻是不想在自己麵前用出來罷了,不然也不會說出有他看著的這樣一句話,鬼手王啊鬼手王,你說你···
金光上人此時的心情算是大起大落,心裡剛泛起對老夥計鬼手王的日常掛念話語,就聽到王一開口。
“上人,你要是想謝我,我還真有一事想讓上人你幫忙。”
“什麼事,但說無妨,你就是現在讓我去龍虎山與張靜清那牛鼻子了斷因果我也不皺一下眉頭,前提是等我我先把手段傳給我這徒弟。”
“倒也不必如此,你跟天師之間的恩怨,跟其他人的恩怨自己去了,我就是想問上人,苑金貴,在哪。”
王一的話語也讓金光上人表情一滯,看著王一此時站在那裡,他也明白了王一用自己交給他的那道命符把自己喚來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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