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奉鐵路,全長約862公裡,於清末開建,民國年完工。
而此時在淩晨時分,一列專列正從京城出發,開往終點的奉天城。
全程862公裡的京奉鐵路,放在現代,以動車的速度也得需要四個小時左右才能跑完全程。
而在眼下的民國年,時速僅在3040公裡左右一小時的火車,想要走完全程,在不經停的情況下也需要一天一夜的功夫。
專列於三號的夜間過了山海關,過了山海關,距離奉天也就很近了。
前往奉天的專列沿著鐵軌有條不紊行駛著,在老帥與一眾把兄弟休息的專屬車廂外,一門之隔的王一坐在那裡,淡然入定。
與其一同入定的,還有同行的高家子弟高進。
相比於王一的淡然入定,這位高家子弟高進臉上更多是繃緊之後的放鬆。因為他跟王一,跟梁挺還有術士小子遊白雲這些錘煉自身的異人不同。他們高家跟同為名門四家之一的陸家一樣,靠家風傳家,家族中有修行天賦的子弟,也是如陸家那般學百家藝,並立誓不傳家中子弟。
高進學的是出馬一脈功夫,講究的是與成了道行的動物精靈產生聯係,借助這些被奉之為仙家的精靈,從而施展出各種奇妙手段。
隻是異人圈裡有句話叫出馬仙不過山海關,關外仙家本體礙於某個約定或者規矩,不會離開關外入關。作為與之建立聯係的出馬一脈弟子,在關外還好,怎樣都能照拂到,但要是入了關,距離拉長,出馬一脈弟子能夠借用到體內供奉仙家的力量就開始打折扣,很多時候,除了讓仙家上身,給點力量和速度,外加外貌上的變化加持外,剩下的種種妙招都使不出來。
可以說,這將近兩年的入關生活,對於高進這個出馬一脈的弟子而言是種折磨。
每天每月對自己體內仙家的堂口供奉不會少,但因為距離和約定的緣故,仙家能夠的幫助就這麼多。
很多事不是他不想出手替這位老帥解決,是他沒法保證自己出手了能夠解決,與其這樣,倒不如仰仗王一這個京城第一人。畢竟他的實力,是連自己體內供奉的黃二大爺都得讚一句好手段的修行人。
現在好了,能回關外了,自己供奉的這位黃二大爺也是個不安分的主,自己回去還得被他攛掇著跟王一過過手,見識對方的手段呢。既然如此,他也就趁著此刻返回關外的距離拉近,通過入定好好跟自己供奉的黃二大爺聊聊,免得到時候真動手起來,彼此收不住,傷了和氣。
王一和高進,一個入定靜待結果,一個入定跟自己供奉的仙家溝通,可不到一會,從這兩個手段高超的年輕人口裡也傳來了微弱鼾聲,但身形依舊保持著坐姿,沒有半點變形。
“嘖,難怪帥爺對這些奇人異士比對我們客氣。就這睡著了還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功夫,咱們啊,一輩子都學不來。”
“行啦,你也彆在那說風涼話,這兩位咱們還算熟悉,知道不會跟我們這些一般見識。但你這張嘴回關外之後收著點,哪天要是碰到個心眼小的,給你小子來上點手段,死了都不知道找誰報仇呢!”
“嗨,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哪些能得罪,哪些不能得罪兄弟我還是知曉的。”
與王一和高進這兩位修行人同坐一列車廂的衛兵,看著這兩人自顧自進入夢鄉,不由多了幾句嘴。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以王一和高進這兩人的修為,接下來僅僅隻是個78小時的車程,還遠沒有到容易讓他們犯困,必須打盹修行的地步,簡單的入定,讓自己狀態一直保持在一個蓄勢待發的地步輕而易舉。
不隻是王一和高進這兩個在老帥專屬車廂外守著的修行人以這種不尋常的方式從入定變成了打盹,就連在車尾把守的梁挺和術士小子遊白雲,也是靠著車門坐了下來,進入了夢鄉。
四個手段都不算低的修行人不約而同進入夢鄉,本身就有問題,可惜在這列專列上的普通人是察覺不到問題所在。
很快的,王一,高進,梁挺,遊白雲這四個修行人的打盹好似會傳染一般,開始傳染給了此刻在這列專利上隨行的衛兵。
一陣陣哈欠從車尾傳到車頭,本該輪班站崗的衛兵此刻也是眼皮子打架,哈欠連天。
“誒,我先眯一會,伱先幫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叫醒我。”
“喂!老子我也···”
看著身邊同伴不由分說就安排了輪崗事宜,同樣有著睡意的衛兵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跟著自己同伴一起,眼皮子一閉,或躺或趴,連手中的槍都拿不穩,就這麼倒在了車廂內,一時間,喊聲大作,卻沒有任何人被驚醒。
而與這東倒西歪,躺成一片的衛兵相比,王一,高進,梁挺,遊白雲這四個修行人反倒成了異類。
能看見,這四人雖雙目緊閉,隱隱有鼾聲響起,但不斷顫抖,好似要睜開的眼皮好似在說他們也意識到了問題,但有某種力量阻止他們從睡夢中醒來。
其中,以王一和高進表現最為突出。
王一緊閉雙眼,從入定變成打盹的他也是眉頭緊皺,並沒有完全放鬆下來的身體自動運轉人體磁場,無形的斥力場張開,連同附近跟自己一同在不知不覺中招的高進也包裹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