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江湖小棧對外營業點,迎鶴樓。
送彆了赴死的李先生,將其屍首收殮,送到工會,由他們負責主持追悼會和下葬事宜,那張李先生行刑前的遺照,還有留給家人的家書,王一這邊也一並交給了與李先生相識之人。
那張大帥在這方麵還算有底線,沒搞株連那一套,至於日後對於李先生家人的安排,他王一有的是辦法。
現在他要辦的,是另一件事。
所以他又來這裡找劉謂這位少掌櫃乾活了。
“不是吧,你就不能消停會嗎!這次又是什麼事啊!”
劉謂看著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王一,感覺腦殼一陣發脹。
他雖有預感這位會把整個異人圈攪得天翻地覆,但這預感多少太早了點,從這位進京城開始到現在,好像沒怎麼消停過,事還越搞越大。上次讓自己送個信,差點把自己都給卷進去,他已經開始有些怕跟王一聊天了,這貨一上門辦事就沒一件是好辦的。
關鍵是自己還沒法拒絕,人家讓自己做的哪件事都跟國事無關,畫畫地圖,傳個話,送個信,這種生意他們江湖小棧還真沒法拒絕,純純被這貨卡了bug。
“送信。”
我尼瑪!又來?!
一聽到王一說送信這兩字,劉謂霎時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在起身的瞬間,身子就變得虛幻,這時他已經運轉自己的玄功,一手須臾透滿城就準備開溜,這生意誰愛接誰接。
“沒讓你送。”
見狀,王一也沒好氣,提前布置的畫地為牢啟用,腦後一陣悶響傳來,回頭就看到劉謂結結實實在這無形的炁牆上留下個印子。這跑路的手段,確實有一手,瞬間爆發速度還帶欺騙效果,不比金光上人的金遁流光差。
“哎喲我這鼻子,這就是畫地為牢的手段嗎,你這家夥算準了我會跑是吧。”
“伱不就是要跑嗎,你這鼻子,酒多喝點,變酒糟鼻就行了。”
“話都讓你說了,待會我就在房門那裡掛塊木板,就寫今日我被酒與王一所傷,從今日起,王一不得入內!”
“酒你是一字不提是吧,行了,彆貧了,這回不讓你走一趟,我親自走一趟。”
“你親自走一趟?龜龜,你出門一趟保底死一個日本商團,回來一趟還讓左門長這位大盈仙人下山進京城,你去還不如我去呢。”
話剛說完,劉謂就趕緊猛抽了自己一耳光,因為他知道自己又踩坑了。
“這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逼你。不過你也放寬心,這次這封信隻要送到就行,剩下的你不用管,我也不會去管,咱們就在這京城一畝三分地做咱們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不是在框我?”
見劉謂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王一也將一張紙條朝他甩了過去,上麵是李先生將這封信交給他時,寫在最後一張信紙上的地址。這個地址王一已經去踩點過了,人也大概知道是誰,問題不大,但既然先生說了,大勢不可改,不必改,也無需改,那自己就最好不要出現於此,讓劉謂托人送過去就行,至於這封信是否能夠安全送到,這時候局勢還沒糜爛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怎樣都能送到。
而接下來的事,就不該自己去好奇的了。
“這麼近,你自己走一趟就行了。得得得,不問,我現在就讓黎叔去走一趟,你要是還不放心,我跟你在暗中跟著,你那捏骨畫皮的手段加上我的須臾透滿城,保管這封信能安全送到。”
“如此,便多謝了,多少錢。”
“就京城裡跑趟腿的功夫,這也談錢就沒意思了,看你興致也不高,就當我受累陪你出去走一走,放鬆一下心情了。”
“嗯,走吧。”
在王一和劉謂的暗中跟隨下,這封來自李先生赴死前交給王一的遺書,也到了該到之人的手裡,之後這封信就會從這裡離開,跨越千裡,到達漢口所在的江城h),出現在一場會議裡。劉謂這位江湖小棧少掌櫃就這樣陪著王一看著這封信在第一時間被送走,送出了京城,而劉謂看著王一這般模樣,也忍不住道。
“怎麼?不放心?不放心就跟上去唄。”
“算了,就這樣吧,回了。”
王一記著李先生臨終前對他說的話,大勢不可改,不必改,更無需改,這封信,無非就是順水推舟罷了,送到了固然可喜,沒送到也無非是一切照舊。
做完這些,京城裡還有個張大帥等著他去應對,護他三年,無非就是一個借口,好讓自己可以在明年光明正大登上那列京奉鐵路的專列,看看到時候如何在皇姑屯那裡給這位張大帥做手腳。
——
京城,大帥府。
一場隻有老帥和少帥,王一和梁挺的私宴在帥府內進行。
對於王一用一場體麵來換取給自己護衛三年的交易,老帥覺得很劃算。雖說王一早已挑明他不會參與到軍政上麵,但作為京城第一人,輕鬆打敗八國異人的年輕高手,他就是不出手,放在那裡都會讓自己覺得安心,前提是他真的站在自己這邊。
“王一少俠,我之前又是空白委任狀,又是黃金大洋可都沒把你盼來,這次,因為這姓李的,你可是讓我有點怕啊,你這生意的,讓張某人覺得是天上掉餡餅啊。”
“帥爺言重了,如果帥爺您有了解我的過往,就應該知道對於那位的主張,我這種吃過苦的人最是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