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徒弟,若是一切順遂的話,待自己百年之後,張之維傳道統,說不得能為龍虎山再開一脈,另一個徒弟林懷義也能接過自己的衣缽,繼續維持著龍虎山的傳承,再加上自己其他的徒弟,嗨,我龍虎山千百年的傳承可是在蒸蒸日上啊!
“怎麼?你怕老子忍不住性子,接了他的買賣?”
“不止這一批吧。”
“你們都說我在三個雞蛋上跳舞,老子也清楚,不過老子也知道什麼東西可以吃,什麼東西不能給。媽了個巴子,大不了就是打嘛,吃了人家那麼多東西,再拿這些東西打回去,他們可比老子還不好受。”
“師父,三一門的曠雅先生有事找您。”
大徒弟愈發懂事,另一個徒弟也在自己調教下,修為上也逐步提升,就隻需要一個契機,也能完成自身的蛻變。
“小子,你還有的學呢,對了,我聽說有個日本商團死在了漢口火車站那邊是吧。”
話語一出,這位叱吒多年成就一方梟雄的東北王不怒自威氣勢散發,一個屍山血海裡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的梟雄。儘管他隻是個普通人,但這個普通人動動嘴,就能讓把一個異人門派連根拔起,這一股氣勢也讓高進不敢再多言,因為他是真的怕眼前這位張大帥忍不住接過日本人那邊趁火打劫的買賣,高家,出馬一脈這些年好不容易休養生息喘了一大口氣,再來一次,那他們一家一派可能就真要在關外斷根了。
高進不回答了,因為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張之維現在想自己下山,去龍虎山地界之外看看真正的世道如何,張靜清心裡都快樂開花了,隻是明麵上的功夫還是得做。
而對於在四城腳行大宅子裡佯裝閉關的王一而言,他的閉關日常就是每天入定,靈魂出竅與天地磁場共鳴,看看能不能感受那含而未發的因果反噬到底是怎麼個事。其次呢,就是想著能不能再精進下自己的人體磁場,從鬼手王那裡學來,又在自己手上完成轉職的一門功法,總得給後來人留下點什麼。
“我咋聽著伱這是在點我呢?”
廂房裡,張靜清天師想著這一年多來龍虎山上的變化,一張老臉也是笑開了花,日子就這樣過著可以了,不要求太多。
一年多的時間下來,大徒弟張之維愈發得成熟,逐漸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以聖的標準要求自己,以凡的眼光與他人相處,張靜清有時候覺得,張之維身上凡的味道多過聖的味道。但對張靜清而言倒也不是什麼壞事,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嘛。
自從民國十四年的陸家壽宴比武之後,到現在民國十六年的二月,算一算已經是一年有餘了。
大徒弟是讓自己省心了,他也就可以放寬心好好調教另一個天賦不差的徒弟了。
“是!”
而引導這一變化發生的,則是那場陸家壽宴比武,那個讓自己大徒弟張之維難得吃一次癟的另一個天才,王一。
曠雅先生自然就是似衝這位三一門高功的道號,除了同輩可以直呼其名,像田晉中這樣的其他門派晚輩,都是稱呼道號居多。
廂房房門打開,張靜清魁梧身形從中走出,還沒等田晉中反應過來就已經越過他,朝著天師府待客的正殿走去,田晉中也是急忙跟上。
“我說上杉那老小子怎麼最近來我府上這麼勤快呢,去,把六子叫來,今晚讓他陪他老子也去人家那邊走動走動。”
“嗯,障眼法,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明麵上這批死的太慘,也影響了暗地裡的那一批,他們跟南邊的生意沒談成。”
回山之後的張之維沒有變得安分守己,反而是時常下山,按照王一給的一點小建議,去龍虎山地界之外行走,以一身邋遢的道袍行走於俗世之中來助自己修行。
“知道了,容我準備一下。”
“師兄他下山已經一月有餘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原本讓張靜清天師一直頭疼該如何教導的大徒弟張之維也有了些許變化,也許是因為真的見識到了天下還有同輩人能跟自己一較高下,真的把張靜清借助陸家壽宴那場比武結果而教訓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許是因為當時與王一分彆時,王一最後跟他說的話語,讓他不要拘泥於龍虎山的地界,多去龍虎山之外的地方看看。
了解到信中內容之後,張靜清也是第一時間屏退左右,隻留下自己和似衝。
京城這邊隨著王一放出的閉關消息,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人呢,則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帥爺,您這些年在關外給關外百姓帶了什麼實惠我們也是看在眼裡的,雖然這可能不是帥爺您的本意,但在這世道,關外百姓確實得記您的好,他們活的比關內大多人要好多了。但眼下這形勢,您要是再紮在關內跟南邊耗下去,得不償失,那位上杉大使···”
“帥爺,我們要是什麼都能做,現在這世道隻會更亂,世上沒有這般光吃不做的便宜事給我們。”
正是這四個字的批語,就讓張靜清差點沒被抽乾。
而這張四字批語的內容就是:千年變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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