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性宿老,金光上人,姓段,全名不知。
重術而不修道,一身修為手段全係在這金遁流光之上,單論遁法,這門金遁流光堪稱獨步天下,足以讓當代龍虎山天師張靜清稱呼一聲道友。
至於這門堪比古法縱地金光的金遁流光是如何修出來的,不得而知,也許隻有這位金光上人和張靜清這位天師才知曉,這也是他們倆的恩怨源頭。
這是王一當時告誡麵人劉這位師傅之後,麵人劉向自己說的關於全性宿老金光上人的過往,雖然不夠詳細,但對於王一已經足夠。
在他看來,這位全性宿老這門金遁流光確實有可取之處,目前以他對異人圈的遁法了解,能夠瞬間遠遁數百裡,甚至千裡之外的遁法或者類似手段,一個是火德宗的火遁,一個是全真的出陽神,接著就是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金遁流光,三者各不相同。
以交通工具來舉例,火德宗的火遁像是火車,以自身真炁形成的火種在某處投入,化作一個錨點,一旦在外行走江湖時碰到被人圍殺這種禍事,就可借助火焰,連接千裡之外的火種,霎時遠遁千裡之外,讓敵人徒呼奈何。優點是距離遠,缺點是施法有前搖時間,還得以火焰為媒介,而且隻能固定遁到那個提前投放火種的錨點。
全真的出陽神,則像是現代調侃的雲旅遊,肉身無法去往遠方,隻能通過出陽神的方式雲遊,修為高深者也可從雲遊之處帶點小物件回來。
而這位金光上人的金遁流光嘛,就是最讓人羨慕的自由行了,而且是開飛機的自由行。雖然在距離上比不上火德宗的火遁,持久上比不過全真的出陽神,但卻勝在一個停停走走皆由己心。
至於跟張靜清這位天師的恩怨,王一也大概能猜到什麼,以一己之力將早已失傳的縱地金光這門古法在基礎上進行還原,改良,僅憑自己,要做的事太多太多,這門遁法一個不好,可是會將施術者本身化作天地間的一股炁,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的那種。
但這位金光上人現在還在自己麵前活蹦亂跳,精神矍鑠,說明這位對自己生命很看重,但一門術法從無到有,是需要有人前赴後繼的去試驗。再加上那位張天師性如烈火,嫉惡如仇,能讓那位天師對這位金光上人鬨到現在還惦記著,想來就隻有抓彆人當小白鼠這個選項了。
而現在,這位還想威脅自己?
“喲,小東西殺氣不錯啊,鬼手王那老家夥可教不來你這些,那老東西雖然手裡也沾過血,但跟全性裡頭那些小崽子比起來差遠了。”
“段老爺子,您老人家不至於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吧?用這種方式逼我學你的金遁流光?不講究啊,而且,劉師傅應該給你轉告過我的話了,要是您用這種方式來逼我就範,那我現在隻好在這留下您了。”
“小東西口氣還挺狂,確實,單論修為這一點,伱,還有那個牛鼻子的徒弟,你倆確實算當世頂尖,非龍虎,三一,普陀三寺這些玄門魁首下場,普天之下應該沒多少人攔得住你和那個叫張之維的。但你跟那個牛鼻子的徒弟之間缺了一個東西,那就是底蘊。龍虎山的傳承自成一係,性命雙修的功法,護道的手段,就好比老頭子我剛才說的那樣,你跟那個術士小子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老頭子這邊也是有手段能在你警戒的範圍外,對你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金光上人這邊話還沒說完,王一這邊已經將自己的無形力場通過地下延伸到這位老頭的下方,重力場發動,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限製這位金光上人的金遁流光。
但他明顯小瞧了這位金光上人,這位的金遁流光,可是連龍虎山那麼多高功一同出手都沒留下的手段,稱之為神技都不為過。
金光上人手中的符籙發著金光,在王一這個重力場開啟的瞬間,身形再次化作一抹流光,霎時間,就已經拉到了百米開外,王一力場可以影響的範圍之外,再次現出身形。
這還是王一第一次釋放重力場這個場控手段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他這招,除了碰到那種用橫練功夫,性命修為深厚能硬扛片刻,其他的那些,幾乎一控一個準,尤其是金光上人這種老登,隻要進入這個重力場,就絕對得跪。
“有意思的手段,這手段確實有鬼手王那老家夥幾分倒轉八方的影子了,但比他精妙了許多,可惜,就是鬼手王那老家夥在世,修為全開也奈何不了我。”
金光上人依舊在那點評著王一的重力場手段,但王一在空氣中腳步一彈,整個人也化作一個彈簧徑直朝著金光上人這邊飛來,隨著他的移動,以他為中心,方圓百米的天地磁場開始轉動。
既然重力場留不住你這老頭,那就直接把這周遭的天地之炁攪亂,讓你這老頭沒法隨心所欲的化作金光!
想法很好,但現實卻是反差的。
以自身真炁與周遭百米範圍的天地磁場共鳴,讓其短暫陷入紊亂,使得周圍的天地之炁成為王一攻擊對手的手段。但他對金光上人這門金遁流光了解太少了,金遁流光這門手段,並不是以自身真炁為主,天地之炁為輔而催動的,而是完全由自身真炁催動的術法。
這樣一來,除非王一能近身摸到這位金光上人,不然就像此時此刻。
金光上人化作金遁流光遊龍的速度比王一磁場運轉的要快,天地磁場還沒來得及從外界擠壓,金光上人就又一次從王一麵前溜走。
隻是王一的攻勢可不止這一波,在這林野當中,除了自己還有這位金光上人之外,還有另一個人!
奇門陣法穩穩擴散,覆蓋這片林野,金光上人這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自己腦後挨了一記重錘,腳下的地麵化作沼澤,牢牢抓住他的雙腳。無處不在的清風化作一道道繩索捆住了金光上人雙手,不讓他催動手裡那張連接自身的金遁流光符籙。
王一也在金光上人踏入術士小子遊白雲布下的奇門陣法之後,第一時間電射起步,雙掌布滿磁場真炁,就要將其打入金光上人體內,想要徹底斷開他運用金遁流光這門術法的可能。
可惜,金光上人,他這一身的道行全在這金遁流光上麵,即便此刻在一時不察的情況下被王一逼入術士遊白雲的奇門陣法當中,他也沒有絲毫擔心。那張被迫脫手的符籙無風自燃,再一次放出金光,在王一手掌接觸到金光上人的那一刻,身化流光,從王一麵前和奇門陣法中脫離。
藏於暗處的術士小子遊白雲也是並指成劍,虛空一劃。
在金光上人所變化的流光移動軌跡上,一個個布置好的陷阱觸發,卻始終慢這位金光上人一步,沒有抓住這位滑溜的金光上人。
而這位金光上人也沒有繼續選擇呆在王一和術士小子遊白雲視野能見到的地方,果斷發動自己的驚世智慧,選擇跑路。
隻是在離開前,金光上人還是在林野間留下了一段話。
“奇門遁甲?沒想到這一門還有傳人在世啊,可以,你小子不錯,奇門布陣,遁甲提前算好了老夫我行動的軌跡,可惜了,還不夠快。王一小子,老夫很開心,接下來咱們慢慢玩,麵人劉那小子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很想看看,老夫花了大半輩子鑽研的這金遁流光,你能不能看懂!”
聲音還在,但金光上人所化的流光早已鴻飛冥冥,隻剩下術士遊白雲望著這空空無人的林野,瞠目結舌。
“乖乖,真有人把縱地金光這門古法會複原出來了啊,一哥,怎麼辦,事被捅出去了!”
王一沒有回答遊白雲的話,隻是看著金光上人離去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在剛才金光上人化作流光遁走的位置,俯身,捏起一點泥土,上麵有著點點血液。
看著手上這抹沾血的泥土,王一也是起身,叫上遊白雲。
“走吧。”
“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