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知漫無目的地遊走在野望涯間,腦海裡回蕩著“互不相欠”四個字,可是真的就是互不相欠嗎?
她輕輕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在她們狐族,兩載成胎才可以誕下狐狸寶寶,他知道嗎?
腳下的藤蔓瘋長,白知知不小心被絆倒在地,右手不自覺地護住肚子,左手撐在地上。
左手被劃破,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白知知看到刺目的紅色,才瞬間想起宋沛年說自家兩個兄長受重傷了。
白知知右手輕揮聚靈,口念咒語,向白母傳狐去族密語。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回音,心中更是憂慮,飛身就要朝涯口奔去。
沒有想到野望涯口就看到了娘親他們,他們四人各為一角修補她那破碎的鈴鐺。
白知知加快速度,朝著前方大喊,“阿娘,阿爹,大哥二哥。”
白父以為自己因為過於悲痛出現了幻聽,更不要命地朝著鈴鐺注入靈氣,直到更清晰的“阿爹”兩字傳入耳中。
“阿爹,阿娘。”白知知落寞地站在不遠處,心中滿是悲痛,沒有宋沛年又如何,她還有全妖族最好的爹娘和哥哥們。
白父白母轉過身來,看著飛身過來的白知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直到看到穩穩落地的白知知對著他們笑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幾人快步向前圍住白知知,白母抱住白知知大聲地哭著,“知知,娘的知知,你還活著。”
白知知伸手輕拍白母,哽咽著安慰道,“娘親,不哭,女兒還在的。”
微風輕撫著樹梢,給悲傷的幾人帶來一絲慰藉。
好一會兒,白母才鬆開了白知知,輕輕理了理白知知額前的碎發,眼裡似有千言萬語,但是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白知知垂下頭,“宋沛年沒有殺我,我與他斷絕夫妻關係了。”
隨後又像是忍不住,再度靠在白母的懷裡,大哭道,“娘親,他說我們互不相欠了,可是為什麼我好傷心啊。”
白母想要出聲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可以讓女兒不傷心。
白知舟與白知行也剛剛才從妹妹死而複生中反應過來,欲言又止,也找不出安慰的話。
白父倒是大怒,揮手將一旁的樹給折斷,橫眉道,“我要殺了那畜生!”說完就要飛身入崖。
白知知扯住白父的袖子,“阿爹,算了。他說的對,我們互不相欠。我騙他我是人,他騙我感情,我們互相欺騙。”
白知知從白母的懷裡出來,擦開臉上的眼淚,看著一旁的白知舟兄弟二人,強撐著笑“宋沛年說你們受重傷了,哥哥你們沒事吧。”
“啊?”白知行一臉疑惑,隨之說道,“前段時間是受過傷,可是都痊愈了。”
白知知摸了摸懷裡的瓷瓶,依稀記得他說這是護脈丹。
護脈丹,協助靈氣修煉的,不是治愈傷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