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壽村坐落在京城的遠郊外,村子裡一大半人都是姓宋,宋沛年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
前兩年此處乾旱過後,大多的地都種不出糧食來,不少地裡不說長糧食出來了,哪怕是一棵草都長不出來,對此村子裡都是愁眉苦臉的。
比起以往,靈壽村也荒蕪了不少。
宋家住在村中的大路邊,因著原主娶的是官家小姐,還是家裡最受寵愛的長孫,娶親前宋老爺子在宋家宅子旁新起了一座青瓦房子。
但是這和原主的設想還是有些差距,原主想的是傅靜嫻是大家小姐,必然吃不了這個苦。
等住幾天農房就會受不了,到時候就會去城裡換一個大宅子。而他隻需做出一副不得不依著妻子的樣子就可以住進城裡的大宅子,遠離鄉下了。
隻是沒有想到已經差不多住了有一個多月了,從小嬌慣著長大的傅靜嫻對於換宅子的事兒是隻字未提。
此時的傅靜嫻坐在宋家新起的青瓦房子的院子裡做著針線活兒,而自己帶出來的小丫鬟一直在自己麵前晃,時不時就對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頭疼,於是伸手將她招了過來。
“綠枝,可是有什麼事兒?”傅靜嫻摩挲著手裡的針線語氣平靜地說道。
正當綠枝想要開口時,一旁的劉媽媽卻走過來攔住了她,說道,“她有什麼想說的啊,綠枝,去看看爐子上的藥怎麼樣了。”
傅靜嫻看著眼前自己從傅家帶出來的兩人,也隻有這兩人就算知道她以後的處境,仍願意跟著自己。
劉媽媽從小將自己帶大,她一生無兒無女,把自己當作是親生女兒對待;綠枝是她以前在街上救的流民,後來也一直跟著自己。
傅靜嫻不可見地輕歎一口氣,“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兩人掙紮了一番,還是劉媽媽上前說道,“今兒個綠枝上街去抓藥,看見姑爺進花樓了。”
劉媽媽麵上皆是憤恨和傷心,她德才兼備的小姐,為何會到如此這個境界。
隨後綠枝也開口道,“小姐,我看清了,是姑爺。穿的衣裳還是今兒早上走時穿的那身”
兩人的聲音越說越小,傅靜嫻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仍是一片悲戚。
這個感覺仿佛是當時庶妹將她推倒下了山坡,流言四起時父親最先舍下的是她,而庶妹也隻是跪了幾天的祠堂。
父親曆來最愛的就是梅姨娘以及她的一雙兒女,不管是吃穿用度都偏心的不止一點點。
對自己還有母親和弟弟都是淡淡的,記得當時那件事發生時他從沒有問過自己是否受傷與否,而是怪自己不夠賢淑,沒有讓著妹妹,要不為何庶妹會推自己?
後來為保名聲更是將自己匆匆地嫁給了宋沛年,庶妹的事兒對外隻字不提,生怕她的名聲受到影響。
記得母親那時候跑回外家想要將自己說給幾個表哥,雖然舅舅們都不甚在意,舅媽們卻直接將不樂意表現在了麵上,隻說還有兩個庶出的表哥還未婚娶。
不願讓母親難堪還是咬著牙嫁給了宋沛年,想著他是讀書人,未來說不定也另有一番光景,隻是幾次試探,沒有想到他的學識連自己都不如,可以說他中個童生都是運氣。
最後安慰自己或許後院沒有那麼多的糟心事兒,可以過上書裡閒雲野鶴般的日子,沒有想到成婚不到兩個月他就進了花樓。
隻恨此生女兒身,來世願做斷愁人。
宋沛年剛剛坐著牛車進了村口就看見了村裡的人立馬朝村子裡大喊,“宋銀生,你家的閨女回來了,和宋沛年在一起。”
一直在村口徘徊的宋銀生的妻子吳紅梅一聽到那話立刻就發瘋了似的衝出來,“你個死丫頭去哪兒了啊,你叫我好找!嗚~,我還以為你被狼叼走了呢,你個不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