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繼續往前走著,直到走到山腳,才看到提著幾個土疙瘩的宋沛年,和圍著他的一圈兒小孩兒和大人,還有一位悶悶不樂的老頭子。
宋老爺子盯著宋沛年幾人手裡的幾個土疙瘩,冒著酸說道,“上次我生辰的時候,你說從鎮上給我帶個烤雞都沒有帶,今兒個烤了這麼多雞,這雞還是我喂的呢。”
宋金生見狀,悶悶開口,“這雞不是蘭花她們喂的嗎。”
宋老爺一個眼風掃過去,一巴掌拍在這缺心眼兒子的頭上,“滾一邊兒去。”
“好啦,爺,一會兒給您吃雞腿,等您生辰的時候我給你烤小乳豬,保證皮酥肉嫩,豬香四溢。再配上香甜美酒,油而不膩,外皮香脆可口,越嚼越香,汁水充盈。”宋沛年說完還做出了吸鼻子的動作。
“啊,那不是要少吃好多肉。”宋金生再次在二人背後嘀咕,為什麼要烤小豬,大豬不可以嗎?
宋老爺子理都不理他,仰著頭哼聲道,“那我要多加辣。”
“得咧。”宋沛年笑著回應宋老爺子,就看到離他們越來越近的一群人,衣著雖普通,但渾身氣派非凡。
為首的就是劉媽媽,還有那與傅靜嫻相似的麵孔,宋沛年立刻就認出了那是傅靜嫻的親弟弟傅硯辭。
忙過去見禮,“硯辭。”說完還打量了他一旁的幾人,幾人雖麵帶和善,但一看就是久居高位。
宋沛年眉心跳了跳,微笑點頭致意,傅硯辭也叫了聲“姐夫”,就開始用著一樣的說辭介紹身旁的幾人。
宋沛年也簡單介紹了宋家之人,剛剛還一臉傲嬌的宋老爺子,此刻也有些拘謹地站在宋沛年的身後,倒是宋家幾個孩子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傅硯辭一行人。
一旁的黃老爺用扇柄悄悄捅了一下傅硯辭,傅硯辭立馬意會,開口問道,“姐夫,你們將雞養在山上嗎?”
“是的,雞在山上散著養,鴨子就在村口的河邊養。”說完提著手裡的兩個土疙瘩,“這是我們剛剛烤的叫花雞,一會兒大家嘗嘗。”
“叫花雞?”這個土疙瘩裡麵是雞?
“是的,一會兒大家嘗嘗就知道了。”宋沛年也不多做解釋,伸出一隻手為幾人引路。
黃老爺卻及時開口,“我們還想轉轉,宋郎君領著我們?”
無奈,宋沛年將手裡的東西交出去走在前麵帶著幾人,一路上向幾人講講這靈壽村這幾個字的由來,還有這兒的樹木花草。
直到到了剛剛路過的那一大片田,傅硯辭才細細問起了地裡的作物是否真有可能畝產千斤。
宋沛年清了清有些乾的嗓子,很平和地說道,“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是會有的。如果在沙土地裡,說不定會有幾千斤?”
“沙土地?”一直在裝鵪鶉的黃老爺突然驚呼,像是意識到不對,又搖著扇子問道是否是真,畢竟北邊可是有好多沙土地呢。
宋沛年也沒有開口肯定,而是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飄過來的胡人說他們那兒的沙土是可以的。”
黃老爺點了點頭,語氣和善,“行,好好種著,說不定還會立個大功。”
可得好好種著,畢竟我還想要靠你撤下那個老是愛胡說的欽天監呢。
宋沛年微微頷首,寵辱不驚,笑著說道,“但願。”
幾人走在田邊,看到一老農沒有用牛,而是一人一犁快速地耕種著地。
“那是啥?”黃老爺指著那老農。
“我改良過的曲轅犁,用起來更省力。”
“宋郎君厲害。”以黃老爺為首的幾人看著被耕過的土都成了均勻的大小的土塊,紛紛點頭誇讚。
駐足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前進。
又走過了幾個田,看到了一人牽著牛,牛後也有個不一樣的犁,那個犁被人牽著,兩人一牛走過,就完成了開溝和下種。
“這是啥。”黃老爺仍指著問道。
“耬犁,用來播種的,以前播種要兩三天,現在隻需半天。”
“郎君厲害啊!”黃老爺更浮誇的誇獎聲再次在宋沛年的耳邊響起。
又走到一片水稻麵前,一株株稻穗長勢良好,都可以窺見豐收時的碩果。
黃老爺卻有些不解,可是他明明記得這京郊的稻子一直都不怎麼樣啊,每年上報的產量極低。
“這稻子是往幾年就長得這麼好嗎?”
“不是,用過我家自製的肥料,今年的長勢較好。”
“哦?多好。”
“比往年多個一百來斤吧。”
黃老爺等一群人長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沛年厲害啊!”
走了一圈終於要回到家了,恰逢宋銀生幾人要將老宅的幾頭豬趕到新起的豬圈,幾頭豬皆是膘肥體壯,四處亂竄。
一人指著問,“這豬怎麼這般肥。”
“騸過,還有喂的是我調的豬食。”
幾人皆神色一頓,眼睛不自在地瞟了瞟,倒是黃老爺先開口,“賢侄真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