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吳正夏過得很好,讀完了大學,讀書的時候還做起了小生意,也有聽墩墩的話,買了粵州的房子。
她的愛好不多,唯一的愛好就是畫畫,畫一個人的背影。
那天,她突然畫了少年的正麵,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在臉上作畫,看著空白的麵龐,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瞌睡。
吳正夏迷迷糊糊睡了好久,她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她好像夢見了她的前世,前世沒有守護神,她被綁著去了宋家,嫁給了宋大中。
婚後每一天她都試圖著逃跑,但是每一次都換來了宋家人一家的拳打腳踢和汙言穢語,最後甚至將她給關了起來。
就這樣,被關起來的第一年,四肢被捆的她生下了一個小孩,宋大中的爹找了好多個算命的,最後給他取名為‘宋沛年’。
因為是個男孩,孩子一生下來就被爺爺奶奶給抱了過去養著。
宋家人因為這個孩子,慢慢將自己給放了出來,也不再隨時對她拳打腳踢,也不會讓自己餓肚子。
或許是覺得有根了,自己的心也定了。
馮盼娣也來找她了,向她哭訴她的不容易,還有弟弟將一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那家要五萬塊錢的彩禮,她讓她想想辦法。
馮盼娣會給自己送些不值錢的東西,還有時不時告訴自己她也是愛自己這個女兒的。
她原以為自己不會沉醉於這虛無縹緲的母愛,不會被三言兩語給收買,會勇敢地走出去。
但是最後,自己竟然真的開始像當年的大姐那般給馮盼娣偷偷送東西。
她好像認命了,就像以前村裡的大多數的姑娘一樣,麻木地活著。
自從有了孫子以後,宋大中的爹娘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慣著宋大中了,不會再給他錢讓他在外麵吃喝嫖賭了。
可能是覺得讓宋大中養老指望不上,於是開始指望上孫子了。
他們兩口子從不會讓她接觸這個孩子,但是她也不在乎,這孩子長得也不像她,除了一雙眼睛,其他地方就像是和宋家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她每天就像個屍體一般,殺豬、賣豬肉、煮飯做家務、接受宋大中的毒打和公婆的辱罵,還有那孩子時不時的小惡毒。
可笑的是,宋大中也不愛那個孩子,反而會怨恨那孩子偷走了自己父母的愛,有時候私底下都會悄悄打上那孩子一頓。
每次她都會冷眼觀看著那個小胖子扯著嗓子大哭,他那橫行霸道的樣子時時刻刻都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而弟弟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是個小惡魔。
那孩子也確實是小惡魔,每次被宋大中揍了,都會向他爺奶誣告說是自己打的他,或許他知道自己在這個家是最好欺負的,他爺奶也不會收拾宋大中。
每次自己被推搡打罵,他都會在一旁看戲,拍手叫好。
她原本以為日子會永遠這樣過下去,直到有一天她覺得活夠了該走了。
可就在孩子六歲的時候,宋大中爹娘被車撞死了,司機一家賠了八萬塊錢,宋大中卷走了八萬塊錢還有家中所有的存款跑了。
要不說小孩聰明呢,小胖子知道自己沒有了靠山,就開始黏著自己,開始向自己賣好。
她其實很想很想走的,畢竟這小胖子這麼壞,也不拿自己當娘,可是那小胖子拽著自己喊娘,眨著和她一樣的眼睛時她還是心軟了。
她想,要是她走了,那麼和吳家旺和馮盼娣有什麼區彆呢?她想她隻是不想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絕不是對這小胖子還有慈愛之心。
她對小胖子說,隻要你以後聽我的話,改掉你橫行霸道的臭毛病,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口飯吃。
像個矮冬瓜的小胖子立馬開始向自己保證,說以後一定都聽娘的。
她看著眉目越發像自己的孩子,胖墩墩的像隻小豬,鬼使神差給他取了個叫‘墩墩’的小名。
以後啊,她就墩墩啊,墩墩啊的喊著。
宋大中跑了以後,馮盼娣還有吳家旺也幾次三番來找過自己,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想要將自己賣了再換一次彩禮錢還有宋大中爹娘留下的鋪子和房子。
或許是有了墩墩這個小胖子,自己這一次有了更大的反抗勇氣,每次他們來的時候自己就提著殺豬刀砍人,甚至揚言再敢來自己就將他們一家子全砍了,這才作罷。
就這樣,她帶著墩墩開始了新的生活。
可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討生活卻並不如意,時不時就有地痞流氓收保護費或是想要白拿肉走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