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玉荷回來就覺得家裡氣氛不太對,宋沛年的鞋在門口,但是人不在客廳,隻有許大海一個人輕手輕腳收拾衛生,往常宋沛年都會躺在他客廳的專屬躺椅上看美食視頻。
湊近許大海悄聲問道,“爸怎麼了?人不舒服在睡覺?”
許大海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小聲說道,“爸今天一早就出門了,中午氣衝衝回來,也不吃飯,還叫我彆煩他。”
宋玉荷聽到這話眉毛微蹙,這老頭難道去找他兩個不仁不義的兒子了?在外麵受氣了現在在消氣?
也是難為他了,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把兩個中年啃老男當寶,也不怕氣壞了身體。
宋玉荷放下隨身背著的挎包,敲響宋沛年的房門,開口問道,“爸,你晚上吃啥?”
屋裡的人沒有回她的話,正當宋玉荷放棄時,房門被宋沛年拉開,黑著一張臉看著宋玉荷,滿臉都是不悅。
宋玉荷倒是一點兒都不害怕,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神色,出聲問道,“晚上吃啥?你一會兒想接芽芽放學嗎?她老想你接她放學了。”
宋沛年略微思索,點了點頭。
突然又長歎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兩個位子,“你們倆過來,和你們商量個事。”
宋玉荷緊挨著宋沛年坐下,倒是許大海打量了兩人一眼才有些心慌地坐下,思索著老丈人又要搞什麼。
宋沛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許久才開口說道,“我今天上午去找了宋仁和宋義,找他們什麼事我也不說了。但是你們可能也知道,那兩個都是沒良心的。唉,我現在也算是看透了。”
宋玉荷見自家老爹滿臉悲傷,情不自禁就挽住他的手臂,輕輕喊了一句,“爸。”
她也不知道宋沛年為什麼突然說這事兒,難道是他的身體出啥毛病了?不應該啊,前段時間才做了全身檢查啊,身體情況比一般年輕人還好。
宋沛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看著宋玉荷又說道,“你和大海想跟著我學做茶飲還有怎麼做飯嗎?”
宋玉荷的心忍不住一跳,誰不知道她爹將自己的秘方看得可嚴了,生怕被人知曉,平時隻要涉及到配料都會避著她們一家人。
許大海聽到這話雖然吃驚,但是心裡卻有些期待,他賣過茶飲還跟著宋沛年開餐館,自然知道他老丈人的手藝,也猜到了他手裡可能有什麼秘方。
若是學到了一點兒,以後也能緩解養家的壓力。不過見宋玉荷沒有說話,他也沒有接話。
見二人都不說話,宋沛年又長歎一口氣,“當然,我也不是白教給你們,你們以後要給我養老。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你那兩個哥還不如你有指望,我這麼多年眼睛也是瞎。”
宋玉荷眼睛微紅,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宋沛年接著又繼續說道,“店裡太忙了,我這個身體也吃不消,我就想著交給你們二人,忙的時候我幫幫忙,平日還是由我來接送芽芽。”
宋玉荷吸了吸鼻子,看著宋沛年說道,“爸,你確定嗎?”
“這有啥不能確定的,我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也不想裝瞎了,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還是看得清的。”
“我也想你們兩個多賺點兒錢給小銳和芽芽,小銳那小子每天早上起得和我一樣早,一到店裡就幫我打掃衛生擇菜。還有芽芽那丫頭,有事沒事就是外公最好了。”
宋沛年又恢複了往日的傲嬌勁,談起兩個孩子,眼裡也有了笑意。
宋玉荷從沒有想過日久見人心這話會在宋沛年身上靈驗,但是現在家裡兩個小的確實與他很親近。
宋玉荷也笑著隨聲附和他,“確實,比起我和大海,小銳和芽芽現在跟你更親近。”
“那是,小銳暑假賺的錢給我買了好幾瓶鈣片,芽芽幼兒園發的小餅乾她都沒有吃,帶回來給我了。”宋沛年說到兩個孩子,眉目變得鮮活起來。
連著半個月,宋沛年的店都隻開了半天,下午都會關門教宋玉荷和許大海如何炒飯,以及鹵湯的如何調,鹵過肉之後,鹵水味道變淡了該如何加料。
隻是沒有想到宋玉荷和許大海夫妻二人廚藝天賦分工還挺明確,一個嘗味厲害,一個灶上功夫厲害。
“爸,我覺得鹵水裡還要再加點兒八角。”
宋玉荷說完這話滿臉忐忑地看著宋沛年,這些天被宋沛年罵的她都懷疑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