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時,宋沛年也沒有等宋尚書,反而急匆匆的寫了一封信,派人交給了常得勝。
等宋尚書尋他的時候,宋沛年又去磨戶部尚書了,戶部尚書走哪兒,宋沛年就厚臉皮跟到哪兒,來來回回隻有一個意思,快點兒撥銀子給他。
最後實在耐不住宋沛年的軟磨硬泡,本該幾天的流程,被他幾個時辰給搞定了。
而宋尚書尋到戶部尚書這兒的時候,宋沛年早早就不知所蹤了。
直到夜晚,宋尚書才終於抓到了宋沛年,看他一副困倦的樣子,也舍不得責備,一肚子的安排一句都沒有說,想著等明日再交待。
哪曾想,第二日宋尚書一早來找宋沛年時就被告知已經出門了。
此時的宋沛年抱著軟枕,正斜靠在馬車車廂上呼呼大睡,一路的疾風對他都沒有絲毫影響。
直到周邊變得嘈雜宋沛年才緩緩醒來,還沒有下馬車,周圍就圍了一大群人。
宋沛年睡得有些發懵,來來回回搓了搓有些發紅的臉頰,這才扶著車夫的手跳出了馬車,看見車夫凍得直哆嗦,吩咐道,“將馬車安頓好,去那暖棚歇著吧,月末給你長月錢。”
車夫滿臉感激,剛想要道恩,就被幾波人給擠了出去,而為首竟是大胡子,此刻他已經刮去了大胡子,將頭發束著,整個人看著乾淨利落,宋沛年認了好一會兒才將人給認出來。
大胡子攔著身後想要上前的人,滿臉激動,“大人,皇上是不是同意了,咱們是不是有活兒乾了?”
大胡子現在發現了,這個大人和他遇到的還有那些戲文裡講的大人都不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算命的說他二十歲就會遇到貴人,今年他正好二十歲,說不定這大人就是他的貴人。
周圍七嘴八舌,吵得宋沛年腦子嗡嗡的,無奈大聲道,“同意了?”
眾人一片歡呼,紛紛表示自己力氣大,可以乾活,還有甚至已經開始想如何才可以掙到10工分了。
宋沛年將公告交給了守在外圍的王豐,讓他宣讀,王豐頗為吃驚,急忙上前接過,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開始宣讀。
“承聖恩,特允開窯造磚”
接著就是各個工分的標準了,還有一些規章製度,宋沛年在遠處聽著,不時望向更遠處的地麵,還有微微可見的山,心裡想著每個窯的規劃,他的目的不是用這幾次,而是未來可以在這兒建立工廠,世世代代都可用。
那天的男孩看宋沛年一個人站在那兒發呆,壯著膽子挪步到宋沛年的不遠處,但是又不敢靠的太近,時不時朝他張望。
宋沛年注意到了他的動靜,揮手將他招來,男孩立刻湊上前去,宋沛年見他已經穿上了棉衣,開口問道,“暖和嗎?”
男孩立即點頭,“暖和,特彆暖和,我還沒有穿過這麼暖和這麼好的衣裳呢,村裡的嬸子都說我有福氣。”
說著就向宋沛年展示他的新棉衣,說是新棉衣,其實已經微微發白了,袖口胳膊肘幾個易磨損處還打上了補丁,但他輕輕拍著,一臉的幸福。
宋沛年的視線隨著他紅腫的雙手移動,男孩略微頓住,隨即揚起笑臉,“謝謝大人賞我的手套,我給我弟弟戴了,我弟弟人小,手上的凍瘡比我還嚴重,都流血了。”
其實有人想要拿兩雙手套換他那雙手套,可他才不傻呢,這是大人給的,不一樣的。
“不謝,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叫李大寶,我、我十五了!”說著還偷偷踮起了腳尖。
“去,我眼睛又不瞎,你這最多十歲。”宋沛年看他那滑稽的樣子,笑著拍了他一下。